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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视线模糊了一瞬,再聚焦时,嫁衣已裹住我的半截身子。秀娘的脸贴上来,腐肉簌簌落进我衣领:你撕了婚书……撕了婚书……

    什么婚书!我胡乱抓挠嫁衣,指尖勾破一处线头,内衬里赫然缝着一张黄符,字迹被血渍晕开:丙寅年七月初七,陈氏秀娘许配井君,生生世世,永堕轮回。

    井水突然沸腾,无数苍白手臂探出水面,攥着我的头发往深处按。濒死之际,祠堂方向传来麻婶的尖叫:井娘娘收人了!快泼黑狗血!

    腥臭的液体兜头浇下,嫁衣发出一声尖啸,倏地缩回井底。我瘫在泥地上大口喘气,指尖还粘着半片红布,布上囍字正渗出黑血。石缝里的符纸完好无损,独眼弯成月牙状,瞳孔里映出我脖颈上的淤青——五道指痕,恰似新娘戴的绞丝金镯。

    夜风卷过井台,带来一声幽叹:吉时未到……且让你多活七日……

    村志封皮上的蠹虫簌簌落进灯罩,在烛火上炸出细小的焦臭。我捻开泛黄的纸页,指尖抚过一行褪色的蝇头小楷:丙寅年七月初七,陈氏秀娘许配井君,享血食三牲,保一方水土。

    纸缝间黏着一缕干枯的红线,线头系着半枚生锈的同心锁。锁芯刻着秀娘与陈大少的名字,可族谱里分明记载——陈大少在成婚当日暴毙,喜轿临门时,棺椁正巧出殡。

    作孽啊……瞎眼阿婆蜷在藤椅里,枯手摩挲着褪色的嫁衣碎片,那日秀娘扯了盖头要逃,陈家派人封了井口,说新娘子投了井,就是井龙王的人了。她空洞的眼窝转向我,声音像锈刀刮骨:知道为啥非选七月初七那是鬼门关漏缝的日子,活人配阴婚,怨气能化符咒!

    窗外老槐沙沙作响,叶片间突然垂下几十条白绫,每根都系着黄符折成的纸人。阿婆的猫蹿上书架,碰落一卷泛黑的麻布——竟是当年仵作的验尸单!

    女尸口含井泥,十指嵌井壁碎石,甲缝有朱砂残渍……我念到此处喉头一紧。画像上的秀娘脖颈青紫,根本不是投井该有的溺亡相,分明是被人勒死后抛尸!

    井沿传来咚咚闷响,像有人在井下撞棺。我举灯凑近村志末页,发现被撕去的残角处留着半句咒文:以新妇血肉为引,缚其魂于……后面的字被血渍晕开,形似符尾的独眼图案。

    后生,闻见槐花香没阿婆猛拽我的袖子。

    深更半夜哪来的槐花可鼻尖的确萦绕着甜腻的香气,混着井底飘来的腐腥,熏得人头晕。阿婆颤巍巍指向房梁:喏,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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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刹那,梁木缝隙里钻出无数惨白的花苞,花瓣展开后竟是一张张缩小的秀娘脸!它们齐声呢喃:郎君,你撕了婚书……花蕊里渗出黑血,在砖地上汇成符咒纹路。

    我踉跄退到井边,井水突然映出陈家族祠的景象——供桌上摆着秀娘的牌位,烛火将陈门井妾四个字烤得焦黑。牌位后挂着幅泛黄的婚书,朱砂字迹与我怀中黄符一模一样!

    沙沙……

    书页无风自动,村志空白处浮现新的血字:陈氏子嗣皆献一魂镇井,违者受万蚁噬心。我终于明白那些空白牌位的含义——三十年来,所有横死的陈家人,魂魄都成了井底符咒的养料!

    阿婆的猫突然厉叫一声,叼起那枚同心锁跳进井中。水面炸开血泡,锁链绞动声里浮起半具白骨,指骨紧紧攥着族长的家传玉佩——今早他还举着火把叫嚣要烧井。

    井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黄符如蝗群从窗缝涌入。阿婆咧嘴笑了,露出满口符纸折成的假牙:时辰到啦……该新娘子收聘礼了……她的身影在槐花香中淡去,藤椅上只余一件空荡荡的寿衣。

    青砖压住石缝的第三夜,井台结了一层冰霜。我掀开砖块时,符纸竟像活蛇般扭动着爬出,纸面生出霉绿色的绒毛,朱砂字迹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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