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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嚎刺破夜幕:闺女啊!爹不该拿你换井娘娘的恩典!

    我僵在原地,火光中浮现走马灯似的幻象——三十年前,六叔将高烧的女儿抛入古井,换回一筐救命的银元;族长在井边掐死发疯的麻婶丈夫,尸体坠井时溅起的涟漪化作平安符咒;王瘸子瘸腿那夜,井台漂满写有富贵的黄纸……

    原来人人都是刽子手……我踉跄着跌进泥坑,符纸趁机缠上脚踝。井水漫过腰际时,秀娘的声音贴着耳膜呢喃:郎君,你猜这符纸为何选你

    腐肉般的嫁衣裹住我,袖口翻出半截族谱——陈氏七代单传的陈字被朱砂划去,旁边补着歪扭的李字。

    五十年前,你祖父李老拐换了我的合婚庚帖……秀娘的指甲抠进我锁骨,陈家该绝户,你却续了香火,这债自然由你还!

    子时的梆子响了。

    槐树枯桩骤然裂成两半,树芯里垂下一根白绫,勒住我脖颈吊上半空。符纸在皮下蠕动,将我的惨叫变成乌鸦的嘶鸣。村口传来此起彼伏的坠井声,每声闷响都伴随黄符的欢呼。

    秀娘的身影在月下凝实,嫁衣上的血渍淡去,露出原本的锦绣鸳鸯。她抚过我涨紫的脸,指尖带起一缕黑雾:莫怕,七日后你就是新一任井君了……

    白绫绞碎喉骨的瞬间,我瞥见井底浮起无数空白符纸。最上面一张墨迹未干:明日,井君娶亲。

    井水漫过门槛时,我正在灶膛灰里扒拉最后半块硬馍。水面浮着层油脂状的血膜,每道涟漪都泛出符咒的倒影——李姓者,三日绝。

    麻婶的尸首突然立起来,泡胀的手指咔嗒扣住窗框。她脖颈上缠着水草编的绞索,喉管里塞满黄符纸团,每张都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我抡起板凳砸过去,尸身轰然散成腐肉,肉块却蠕动着聚成王瘸子的模样,瘸腿嘎吱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生,该还债了……

    村口的槐树一夜暴长,树根拱裂坟包,拽出三十七具棺材。每口棺盖都贴满李字黄符,棺内尸骨不翼而飞,唯余井泥捏的小人,心口扎着我的头发。六叔的闺女坐在树杈上梳头,辫梢系着白绫,哼的却是秀娘投井前唱的哭嫁调。

    还剩三日。

    我缩进地窖,用黑狗血在土墙画满辟邪符。符咒却在血渍里扭曲,独眼图案吞噬朱砂,反吐出速死二字。夜半,地窖顶板传来抓挠声,泥灰簌簌落进油灯,焰心噗地爆出一张秀娘的脸:郎君,你的喜服该量尺寸了。

    嫁衣料子从墙缝渗出,血红色的丝线缠住脚踝往上爬。我挥刀割破布料,断线却钻进毛孔,在皮下织成囚字刺青。井水开始倒灌地窖,水面漂来一顶凤冠,珍珠串成眼睛的形状,随波纹开合翕张。

    第二日破晓,我踹开地窖门,发现整座村庄正在融化。茅屋顶垂下半凝固的蜡状物,檐角滴落的黏液在地上汇成符咒;耕牛在田埂产下肉瘤,瘤皮裂开时滚出黄符折的婴孩;连风都带着锯齿,刮过皮肤时留下祭字血痕。

    族长家的石磨突然疯转,碾出黏稠的血浆,浆里浮着张完整的族谱。我翻开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李氏族系栏里,赫然填着我的名字,墨迹混着井泥,笔迹与五十年前秀娘的婚书一模一样。

    原来我才是祭品……

    井沿的青砖轰然炸裂,秀娘的嫁衣裹着黑雾升起。她指尖捻着一缕红线,线头系在我的无名指上:丙寅年七月初七定的亲,郎君怎敢悔婚红线突然绷直,拽着我撞向槐树。树皮裂开豁口,露出中空的树心——里面钉着三十七具尸骨,每具心口都插着桃木钉,钉身刻着我的生辰。

    黄昏时分,我瘫在祠堂门槛上,看夕阳把符咒染成橘红色。麻婶的猫踱过来,绿瞳里映着井口的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顶喜轿。轿帘被阴风掀开,露出半截白骨手臂,指节套着那枚翡翠婚戒。

    吉时将近……秀娘的声音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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