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跟我从通风管道走。
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水的雪松味,那是他总用的肥皂。七年后在犯罪现场再次闻到时,她才惊觉这个味道早已刻进记忆。此刻他的下巴几乎抵住她发顶,呼吸扫过耳后:怕了
放屁。她肘击他腹部,换来低低的闷笑。他侧身让出路,战术靴在积水中踩出啪嗒声,却在她即将越过他时,突然抓住她手腕——
有陷阱。他的手电筒照向地面,铁架上挂着的假人颈间缠着钢丝,在雨夜里泛着冷光。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教授的哨音,突然分不清是因为陷阱还是因为他。
接着。他抛来个防水袋,里面是压缩饼干和暖宝宝。她挑眉:你早知道会被困
预判了你的预判。他靠着墙面滑坐下,雨水顺着喉结滚进衣领。她瞥见他左腕的红痕——上周攀岩课为了救她蹭的。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帕按上去:消毒了吗
他猛地抬头,两人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雨丝。她后知后觉地要收回手,却被他轻轻按住:林深晚,你紧张什么
远处传来搜救队的脚步声,她慌忙站起身,后腰撞到铁架发出声响。他伸手护住她的头,掌心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下次当‘反派’,记得带急救包。
演习结束后,她在更衣室门口被他拦住。他递来个纸袋就跑,里面是烘干的警服外套,口袋里掉出张字条:你的后颈沾到我的血,算证据吗
此刻,林深晚摸着案发现场的钢丝陷阱,指尖突然触到熟悉的纹路——和七年前演习时的材质一模一样。手机震动,沈砚洲发来张照片:当年你落在这里的口红,我还留着。
照片里是支磨掉logo的豆沙色口红,躺在证物袋里,标签上写着2018.9.17
西楼通风管道。她想起那天从管道钻出来时,他盯着她的嘴唇轻笑:林队,妆花了。
而她当时没告诉他,那支口红在钻进管道前就被她扔了——因为发现他盯着她涂口红时,耳尖红得比色号还鲜艳。
走廊尽头传来沈砚洲的脚步声,这次他没有穿战术靴,而是当年那双磨旧的马丁靴。她转身时,看见他手里攥着个纸袋,里面露出照烧鸡肉饭团的包装纸。
买错了,他挑眉,将饭团塞进她手里,去生菜的。
雨声渐大,她咬下第一口时,尝到温热的米香混着七年前未说出口的心悸。他的指尖蹭过她嘴角:这次没沾指纹粉,不过......
不过什么
他低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极了那年雨夜的自动贩卖机前。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你的后颈,还沾着我的心跳声。
第五章
天台夜风与未拆封的汽水
林深晚的战术手表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解剖室的白炽灯将沈砚洲的侧脸切出冷硬的轮廓。她忽然想起大三那年的跨校刑侦竞赛,他们在天台熬夜复盘案件时,他的影子也是这样投在消防水箱上,像块被月光淬过的冷铁。
喝汽水吗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拉环的轻响刺破深夜的寂静。沈砚洲从卷宗里抬头,目光扫过她汗湿的后颈——她刚跑完五公里体能训练,鲨鱼裤包裹的腰臀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冰的他接过罐子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和他虎口的老茧位置刚好吻合。她哼了声,仰头灌下半罐橘子汽水,喉结滚动的弧度让他想起实验室里那枚总在她后颈晃动的泪痣。
这次竞赛题的弹道角度...她用易拉罐抵着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嫌疑人用了改良版的韦弗式狙枪,对吧
他没回答,而是抽出草稿纸,用钢笔在纸上画出抛物线。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