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突然中断的慈善竞拍哗然。苏晚的膝盖顶住男人大腿内侧，却触到皮下埋着的异物——那是种类似心脏起搏器的凸起，随她施压发出细微蜂鸣。

    移植排斥反应五年存活率不超过30%。她突然想起林小悠的医学期刊，齿尖咬上他渗血的疤痕，顾总这具身体，还经得起几次英雄救美

    顾承泽闷哼着扣住她后颈，染血的浴巾滑落水面。暗流中有什么东西缠上苏晚脚踝，她低头看见周岩的钢笔卡在排水口，笔尖正渗出蓝黑色液体。

    别看。顾承泽的唇压上她胎记，水珠顺着喉结滚进两人相贴的胸膛，当年福利院的火不是意外，就像今晚的温泉......

    监控室红光骤然熄灭。周岩拔出U盘，屏幕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顾承泽后背——火焰疤痕中央有个针孔大小的黑痣，与顾老爷子提供的胎记照片完全吻合。他转动钢笔尾端，微型注射器的残液滴在温泉水质报告上，苯二氮类的检测结果正在墨迹下晕开。

    林小悠的惊呼从对讲机传来时，苏晚正摸到顾承泽后腰的注射贴片。电子屏显示的最后注射时间是4月15日23:59，与她每月接受抑制剂的时刻分秒不差。

    你究竟......

    质问被突如其来的吻碾碎。顾承泽的掌心贴住她后腰同款疤痕，温泉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苏晚在眩晕中看清男人眼底的血丝，那分明是长期使用抗排异药物产生的眼底出血。

    血色月光穿透破碎穹顶，林小悠站在漫天玻璃渣中举起手机。急救车蓝光里，RH阴性血告急的提示仍在闪烁，而苏晚腕间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尖啸——她子宫内正在孕育的新生命，此刻疯狂掠夺着母体所剩无几的健康红细胞。

    5

    暴雨计时

    闪电劈开盘山公路时，苏晚正盯着仪表盘上的电子钟。23:14，距离顾承泽每月15号消失的时间还剩46分钟。后视镜里，男人苍白的脸被雷光镀上青灰釉色，仿佛博物馆里那些即将风化的石膏像。

    轮胎爆了两个。

    顾承泽甩上车门，暴雨瞬间浸透他的黑衬衫。湿透的布料贴在后腰疤痕上，蜿蜒如焦土的沟壑。苏晚想起阁楼里那幅烧毁的油画，火焰吞噬枫叶胎记时也发出这种布料撕裂的声响。

    民宿老板娘举着煤油灯出现时，收音机正滋滋播放《夜来香》。腐朽的松木地板在脚下呻吟，苏晚嗅到空气里漂浮的麝香味——和顾承泽注射药物后的气息一模一样。

    只剩一间套房。老板娘将铜钥匙拍在柜台，玻璃罐里泡着的蛇胆酒随雷声摇晃，浴缸是坏的，两位将就着用木桶吧。

    行李箱滚轮碾过地板缝隙时，顾承泽突然踉跄。苏晚看见他后腰渗出的血渍在衬衫洇开，像极了母亲火化炉里飘出的灰烬形状。她故意踢翻铝制水壶，热水浇在他脚边腾起白雾：顾总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取顾明远的命

    男人反手将她按在霉湿的墙纸上，檀香混着药味侵入鼻腔。他腕间的百达翡丽贴着她脉搏，秒针跳动频率与她的心跳逐渐重合：苏小姐对每个男人都这么主动

    惊雷炸响。

    老式收音机突然切换频道，女主播甜腻的嗓音变得沙哑：1998年4月15日凌晨，圣心福利院火灾致7人遇难......顾承泽瞳孔骤缩，苏晚趁机挣脱，行李箱在混乱中弹开。

    五支淡绿色药剂在丝绒衬布里泛着幽光，针管标签印着抗排异-214。苏晚指尖发凉，她认得这个编号——在书房火灾报道里，遇难者编号正是从201到207。

    这是治疗狂犬病的。顾承泽扣箱子的动作有些急促，金属搭扣划破指尖，毕竟苏小姐属狗。

    浴室突然传来木桶碎裂声。老板娘尖叫着拍门，说山洪冲断了电路。黑暗中，苏晚摸到顾承泽滚烫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