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腰的血沾在她裙摆上，竟与阁楼画布流淌的颜料同样粘稠。

    你也在数着时间消失吗她将镇静剂针管抵在他颈动脉，这是从老板娘药箱偷来的，就像灰姑娘的魔法...

    收音机发出刺耳啸叫，女主播开始念幸存者名单：江晚吟...苏晚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针筒。这是母亲的名字，却出现在本该没有生还者的报道里。

    顾承泽突然咬住她耳垂，疼痛中带着血腥味：想知道214天后会发生什么他的手掌覆上她小腹，这里会孕育出最完美的复仇武器。

    应急灯骤亮。周岩举着摄像机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汇成溪流。顾承泽推开苏晚起身，将药箱扔给特助时，一枚银杏叶从袖口飘落——正是苏晚手链上缺失的那片。

    明天收购苏氏珠宝的合同会送到。他吞下三倍剂量的药片，喉结滚动声淹没在雷声里，记得给你父亲准备强心针。

    狂风撞开木窗，二十年前的火灾录音在雨幕中循环播放。苏晚看着顾承泽消失在走廊尽头，掌心还攥着从他伤口蹭到的血，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6

    银杏锁链

    拍卖槌落下时，苏晚腕间的锁链应声而断。十八颗翡翠银杏叶滚落在红丝绒地毯上，暗格里的纽扣沾着干涸血渍，在聚光灯下像颗沉睡的心脏突然开始跳动。

    两千万第三次！

    顾承泽的钢笔尖刺穿竞拍牌，墨汁顺着桌布纹路爬上苏晚的裙摆。她俯身去拾银杏叶，却被他攥住脚踝。男人掌心温度烫得反常，玛瑙袖扣硌在她踝骨，正是游轮那夜丢失的第二颗纽扣改制而成。

    苏小姐的嫁妆真别致。他碾着带血纽扣，指腹被锐利边缘割破，用我的DNA当护身符

    二楼包厢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苏晚抬头看见父亲将雪茄按灭在助理手背，那是她安插在董事会的眼线。血液顺着鎏金栏杆滴落，在顾承泽肩头绽开暗红色鸢尾花。

    顾总不敢验DNA吧她将纽扣按进他渗血的伤口，毕竟当年产房大火里，有些东西比尸骨更难烧毁......

    男人的吻来得比拍卖槌更凶暴。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苏晚尝到熟悉的抗排异药苦味。他左手扣住她后颈的枫叶胎记，右手扯开衬衫领口，后腰疤痕在吊灯下泛着诡异的珠光。

    咬人的时候别发抖。顾承泽喘息着拉开距离，嘴角血痕像道新裂的岩浆，当年你母亲在火场里，也是这么咬着接生婆的手......

    耳光声震落水晶灯罩碎片。苏晚的钻戒在他颧骨划出血线，翡翠碎渣混着血珠滚进领口。宾客们的惊呼声中，周岩的钢笔摄像头无声转动，拍卖厅镜面墙映出顾老爷子的轮椅，金属扶手倒影里藏着半张烧伤的脸。

    这吻技比你的谈判差远了。她抹去唇上血渍，银杏叶在掌心拼出残缺的北斗七星，顾明远没教你怎么讨好女人

    暴雨撞碎彩绘玻璃，警报声与二十年前的火警铃重叠。顾承泽突然抱起她踏上拍卖台，染血的纽扣坠入展柜玻璃罩，与苏氏传家宝翡翠镯子撞出清响。他抵着她额头调亮射灯，炽白光圈里，两人纠缠的影子正巧投射在顾老爷子的包厢玻璃上。

    他教过我更重要的东西。顾承泽撕开她肩带，齿尖陷入枫叶胎记，比如怎么让猎物在濒死时......

    枪声打断后半句话。

    苏晚看见父亲举着的勃朗宁在冒烟，子弹擦过顾承泽耳际，将周岩手中的摄像机击得粉碎。银杏叶碎片漫天飞舞，她趁机将暗格里的孕检单塞进展品册——那是今早林小悠刚送来的，日期栏赫然印着214天后预产期。

    游戏升级了。顾承泽舔去流进领口的血，将遥控器抛向空中。所有电子屏突然播放游轮监控，画面定格在他锁骨处的玫瑰唇印，不知道苏董介不介意当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