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头,什么都没看到,她茫然的看看钟景让:“你当时没在吗?”
“就因为我在,所以才这么问,我亲眼看着呢,跟你拜堂的人就是我六叔钟彦礼呀。”
香漪的心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揪住,恐惧感从脚底而起,迅速蔓延全身,她看看钟彦礼,再看看钟景让,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要走,就快些走。若还有一点义气呢,就过来搭把手。”钟景让想好主意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逃,不然不好交代,毕竟你是钟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六夫人。”
“我若是不逃,他的死该怎么解释?”香漪指着地上的钟伯恭。
钟景让还是那样不在乎的笑:“你猜他怎么解释这几天的不见踪影?他跟大夫人说要去青石县处理一批货物,并且只带着他的贴身小厮王勤。王勤方才就在窗下盯着,并不时在院子里巡逻,防备有人进来坏了他的好事,我把王勤打昏了绑起来,才能够跳进来。”
“你的意思……”香漪很快就猜透钟景让所指,“是要他死在青石县。”
钟景让头一次遇到这样聪慧的女子,再一次令他产生钦佩和怜惜之情。来不及夸赞她,他看一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得早些动手。”
香漪重新掩好房门,拿起一件衣裳遮住钟彦礼的脸。
“怕了?”钟景让戏谑的问。
香漪摇摇头:“不,他应该体面一些。”
钟景让又问:“不走了?”
“你说得对,即便我今晚逃走了,还是免不了日后的麻烦,如果还想继续烟霞县住的话,就得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
她的冷静让他第三次震惊,一个女人,看起来美丽又弱不禁风,却冷静、理智,充满智慧,钟景让的眼睛不禁在她身上流连。
香漪挽起宽大的袖子,问他:“需要我做些什么?”
钟景让回过神来,从衣柜里找件衣裳,打个包袱系在身上,又将钟伯恭身上的血迹擦干,将剪刀从他的眼睛里拔出来,迅速在伤口上包扎上布条,以防搬运时血液流出,引起怀疑。
他跪倒在地,在香漪的帮助下将钟伯恭背上。“我会带着他和王勤去青石县。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他的尸体扔下,并迅速赶回来。你将这屋子恢复原状,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之后回到床上,继续做一个懵懂美丽的新娘,至于六叔的死,你找个借口推脱就好。我想以你的脑袋,一定能把他们都骗倒。”
香漪边听边点头,她带着担心看着钟景让:“你……要小心。”
钟景让心头涌上一股甘甜的蜜汁,他向她一笑,背着死透的钟伯恭出了门。
一路上,他咬着牙催马前行,被他一巴掌扇醒的王勤和钟伯恭捆在同一匹马上,缰绳牵在钟景让的手里,他一人驾驭着两匹马,顾不上寒风刺骨,跑了整整一夜,一口气从烟霞县跑到青石县,天色大亮,他看到前方有处悬崖,便停下来,将王勤和钟伯恭放下来。
王勤几乎被冻僵了,结结巴巴的说不成话,他担心钟景让会杀他灭口,膝盖跪不动便直接趴倒在地上,哀求着:“二少爷,求你饶我一条贱命,我绝,绝对不说,说出去……”
钟景让活动着懂得发麻的腿脚,递给王勤一块石头,指着钟伯恭的头:“你若想要活命,就将他的头打烂,越烂越好,血肉模糊,最好叫谁也认不出本来面目。”此举是为了掩盖钟伯恭的真实死因,这也算是王勤的“投名状”。
王勤不敢损坏主人的身体,更怕钟景让手里的刀子,急得呜呜哭起来,闭着眼睛砸向钟伯恭的尸体,直到钟景让叫他停手,方才扔了被血染红的石头,跪坐在主人面前痛哭。
“给他换上这身衣裳,将他推下山崖。”钟景让担心会有路人经过,决定加快进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