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礼钊进来的时候,唐殊仍然趴在床上,他听见脚步声扭了扭头,眼皮耷拉着,哑声问:“几点了?”
沈礼钊走到床边:“起来吃饭,上午十一点了。”
唐殊费劲地翻身。他手麻了,一边匍匐着上身一边咬牙切齿:“真他妈……再这么睡下去,蛋就该废了。”
“哪儿?”沈礼钊拉他好的那只胳膊,屈膝上了床,把人拉着坐起来。
“你说哪儿,你做的好事,”唐殊用好的那只右手探进被子,“你不就想让它废了。”
沈礼钊捏了捏他僵着的左胳膊:“废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啊,手麻了!”
“不是蛋疼?”
“沈礼钊,你大胆。”
唐殊刚起,气势没拿捏出来,他拍开沈礼钊的手,直愣愣瞪着沈礼钊。
近距离的视线相交中,唐殊喉结上下动了动,握着沈礼钊的手臂,很快直起身来半跪着贴近过去,沈礼钊顺势搂上他的腰。
沈礼钊任由唐殊拿嘴唇蹭着自己的脖子和喉结,只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唐殊的屁股,说:“下楼吃饭。”
唐殊缓缓抬起眼,板着脸一动不动:“我已经好了。”
“时间不够,”沈礼钊按着他的腰身往上顶两下,听见两声哼哼,“得先去见唐徵,再回来伺候你。”
“不就是十分钟的事么,说得大动干戈,”唐殊冷哼一声,红着脸翻身躺了回去,背对着嘀咕,“你出去,我等会就下来。”
“十分钟够了吗?”
唐殊坐起来就朝他扔了个枕头。
沈礼钊笑了声,走到桌边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唐殊房间里布置简单,东西很少,像旅馆五十一晚的标间。沈礼钊刚在那边晃了晃,唐殊就一眼瞥到了桌上放着的那把该死的东西。
沈礼钊这几天一直拿着唐殊的枪,唐殊也再没问过。
按理来说,随身枪支这种东西,就算唐殊不过问也应该及时交回去,要是谁擅自做主多碰几下,那都是在嫌命长了。
“枪给你放这了,”沈礼钊说,“你用惯了这把,还是要换……”
唐殊觉得他现在也是在嫌命长:“三秒钟之内把它给我扔出去。”
“三,二,一——”
沈礼钊默默把枪收了回去。
被那双生气的带着委屈的眼睛看着,他俯身笑了笑。不过脸真是臭得可以。沈礼钊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枪,把它扔唐殊怀里:“那你用我的,行不行?”
唐殊握着沈礼钊的枪把人赶出了房间。
洗漱完就穿着睡衣下来了,他靠在门边看沈礼钊拧开灶台的火。
自从沈礼钊住进来,这个从未开过火的厨房才有了点生气。也是挺神奇,他们这样的人,早就日夜颠倒惯了,唐殊至今也是如此,住在哪儿都容易住成一摊狗窝,只等阿姨定期上门打扫,可沈礼钊却能每天一大早起来,又是买菜又是做饭,顺手收拾他的外卖盒、汽水瓶和烟灰缸。
还每天锻炼,光膀子在他面前晃悠。
——很有做下属的殷勤与觉悟。
沈礼钊做的是酸汤炖鱼。
再次开火加热,汤里沸腾了起来,他把案板上切好的葱姜蒜下锅,鱼扔进去,转身时看了眼唐殊,让他先去桌上吃点儿,早上的早餐还有剩下。
唐殊站着没动,挑眉说:“真贤惠,以前只做煎蛋白粥清炒小菜,现在终于让我轮到这样的待遇了。”
“很久没做过了,凑活吃,反正你也不挑,我知道。”
沈礼钊盖上锅盖,拿了碗筷把唐殊推出厨房,按着人坐到椅子上。
唐殊前几天一直没吃成烧烤,嘴里没滋没味,现在看了那些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