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含吮着,手指触摸着血管的凸起,其实很想流眼泪。
沈礼钊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发颤,拧着眉把吻加深,看他反应得生涩又可爱。
人似乎就是如此,越想记住什么就感觉那东西变形模糊得越快。
沈礼钊一直记着这一晚,把轻轻软软的触感和抖动身体的那个人记得深刻,也记得所有的痛觉,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在让他那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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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礼钊被打伤后的那一个星期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体质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要人命的折磨,他几乎失去了意识,隐约感觉有医生来看过;唐殊似乎又伏在他身边哭了,说了很多他无法听清楚的话。
他知道那话很重要,但他没法醒。
醒来后唐殊就不见了。沈礼钊来不及把所有地方翻个底朝天,江叔把他叫去了祠堂,眼神里说不上是兔死狐悲还是惺惺作态。对着沈礼钊,似乎还是有些怜悯的,他打得越狠,就代表越是寄予厚望。
——因为沈礼钊站在面前,总令江叔感到心慌难安又兴致勃勃。他养大的孩子,竟像是猛虎被困于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翻脸反杀。
沈礼钊问小殊在哪,他让沈礼钊忘了小殊吧。
“人已经被接走了。他是唐徵的儿子,姓唐,不叫小殊,不会再有小殊了,”江叔说,“唐殊小时候是让我给捡回来的,被我一手养大,到头来别人一样说要走就能要走。告诉你是让你早点清醒,唐家权势滔天,惹不起,从今往后,我们大本营里就相当于没有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