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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5日,阿远与阿玲的婚礼,从此鸢尾与蛇,守护栖云居的秘密。

    怀表在此时再次发出咔嗒声,指针开始逆时针转动。我望向窗外,晨光中的老宅不再阴森,却在墙角阴影里,隐约看见穿白旗袍的女人抱着花盆走过,发间的鸢尾花鲜艳欲滴,脚踝处的蛇形纹身栩栩如生——仿佛时光在此处重叠,过去与现在从未分开。

    离开时,苏晚站在铁门回望,忽然指着门楣:你看!那朵鸢尾花……

    门楣上的石雕早已风化,却在某个角度,能清晰看出花瓣的纹路,而花蕊处,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蛇。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表盖不知何时再次停摆,指针定格在3:17——那个属于栖云居的时间,那个交织着死亡与真相的时刻。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中,老宅的轮廓渐渐模糊,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我知道,有些秘密永远不会被雨水冲刷,它们藏在暗格里,刻在怀表上,随着曼陀罗的花香,在每个雨夜,向闯入者诉说当年的故事。

    而我,终究没能告诉苏晚,在暗格的最深处,除了尸骨与照片,还有一行用新鲜血迹写的字:下一个五月五日,轮到你了。

    解剖室的福尔马林气味渗进鼻腔时,我正盯着陈默父亲的死亡证明。1985年5月6日,心肌梗塞,享年42岁——与苏明远死于火灾的时间仅隔一天。玻璃罐里泡着的怀表泛着冷光,表盖内侧的刻痕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辨:赠陈明远战友,壬戌年秋

    苏明远。

    是徐明在陈默老家的樟木箱底找到的。老陈头退伍时,苏明远特意托人从上海捎来的瑞士表。他敲了敲证物袋,金属碰撞声像极了十年前陈默倒在我脚边时,怀表从他掌心滚落的响动,后来你那块‘苏明远’,应该是陈默从他爸遗物里拿的,自己改了刻字。

    改刻的刀痕歪歪扭扭,第三划还深可见骨地划破了底板。陈默总说这表是苏叔叔送的,却从未提过他父亲与苏明远的关系。我摸着表盖内侧凹凸的刻痕,忽然想起他临终前血手按在我掌心的触感——不是写苏,而是画了个鸢尾花的轮廓。

    林深徐明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陆夫人想见你。

    灵媒的香堂藏在老巷深处,檀香混着艾草味熏得人太阳穴发紧。陆夫人的指甲掐进我手腕时,我正盯着供桌上的鸢尾花标本——和老宅门楣上的石雕分毫不差。

    1965年那场婚礼,阿远哥戴的就是这块表。她浑浊的眼球盯着我手中的证物袋,枯槁的手指突然戳向表盖,他把命刻在表里了,每到3:17,时针会吃掉分针,就像火舌吞掉他的脸——

    我猛地抽回手,表盖不知何时弹开,停摆的指针竟指向3:07,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陆夫人的声音突然压低:二十年前火灾那晚,你那位刑警搭档是不是说‘蛇在吞鸢尾’其实是表盖内侧的暗纹——

    她扯开自己的袖口,露出早已结痂的刀疤,蜿蜒如蛇:阿玲姐(苏明远妻子)临死前告诉我的,表盖里藏着栖云居的地契,还有……她突然剧烈咳嗽,指尖蘸着香灰在桌上画了个扭曲的3,三层暗格,三个死者,三个五月五日。

    离开香堂时暴雨倾盆,我躲进骑楼,借手机闪光灯细看怀表。表盖内侧的鸢尾花纹边缘,果然刻着极细的蛇形纹路,首尾相衔处有个

    barely

    可见的凹点——按下的瞬间,表盖背面弹开一道暗门,掉出半张烧焦的纸。

    是1965年的地契,持有人栏写着苏明远,抵押条款处盖着陈明远的私章。雨水顺着骑楼滴落,在抵押日期上晕开墨迹:1985年5月5日。

    怀表在掌心发烫,指针突然跳到3:17,秒针开始逆时针飞转。我想起解剖室里陈默父亲的死亡报告:胃里残留曼陀罗花粉——和老宅里的致幻植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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