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的蓝光,每踩一步都传来骨骼摩擦般的吱嘎声。苏晚的指尖掐进我手腕:你觉不觉得这些台阶在动像是……在往回退。
潮湿的石壁上每隔三步就嵌着鸢尾花形的壁灯,灯芯里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某种胶状的荧光物质,映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年份的5月5日
3:17,最近的一行新鲜得能看见石粉,刻着**林深
苏晚
2025**。
下到第十九级台阶时,头顶的石门轰然闭合,却没有切断光源。前方豁然开朗,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七枚怀表,表链垂落如钟摆,在地面投出重叠的鸢尾与蛇形阴影——正是我们手中怀表的放大版。
是1965年的地契!苏晚突然指向石壁,泛黄的羊皮纸悬浮在光影中,持有人栏的苏明远三字正在渗出鲜血,还有你父母的车祸报告……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车祸现场照片里的汽车残骸旁,清晰地躺着半枚鸢尾花玉佩——与苏晚姐姐的那枚一模一样。而在照片角落,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俯身捡拾怀表,袖口露出蛇形纹身:是陈默的父亲。
小深。
温柔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看见水晶般的光膜中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母亲穿着白旗袍在门廊修剪曼陀罗,父亲蹲在地上给年幼的我戴银戒,陈默举着怀表冲我笑,背后是未烧毁的栖云居——所有画面都定格在1985年5月5日的3:16。
时间在这里是凝固的。苏晚忽然摸到石台上的凹槽,正是玉佩与银戒的形状,就像怀表的指针停在3:17前一刻……
当两枚饰品嵌入凹槽的瞬间,七枚悬浮怀表同时发出蜂鸣,表盖次第弹开,露出内侧的微型场景:
1965年:苏明远与阿玲在门廊交换怀表,阿玲的脚踝缠上红绳,墙根埋下曼陀罗种子;
1985年:陈明远在暗格刻下3:17,我父母将银戒与玉佩分成两半,陈默父亲把怀表塞进襁褓中的陈默手里;
2025年:我们站在石门前,怀表指针即将重合——而每个场景里,都有个穿黑袍的人影站在阴影里,袖口露出与陈叔相同的蛇形纹身。
那是……管家陈叔苏晚的声音发颤,可他1960年就在栖云居了,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三个年代
我盯着2025年的画面,黑袍人转过半边脸,左眼角的黑痣与陈叔分毫不差,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我们刚进入时看见的、刻着林深的怀表残骸。
看石台中央!苏晚突然指向地面。
七芒星图案的中央凹陷处,整齐摆放着三具白骨,腕骨上分别系着红绳、银链与铜线,对应着1965、1985、2025年的怀表主人。最左边的白骨握着半张烧焦的信纸,我认出是父亲的字迹:
阿远的计划需要三个五月五日,用血脉做钥匙。小深的银戒刻着‘CL’,是‘陈林’的缩写,他和苏晚必须在2025年回来——
字迹在回来处被烧断,旁边用曼陀罗汁画着循环的蛇与鸢尾。苏晚忽然抓起白骨腕上的红绳,绳结里掉出张照片:年轻的陈叔抱着襁褓中的女婴,背景是栖云居的育婴室,墙上挂着与苏晚姐姐同款的速写本。
我姐姐……她是陈叔的女儿苏晚的声音哽咽,所以大伯父(假苏明远)才会囚禁她,因为她身上流着真正的苏家人血脉
怀表的蜂鸣突然变调,七枚悬浮怀表开始逆时针旋转,地面投影的蛇形纹路渐渐爬向中央的石台。我摸到口袋里的怀表正在发烫,表盖内侧的刻痕竟在自行修改——陈明远三个字逐渐褪去,露出底下原本的刻字:赠林建国
壬戌年秋
苏明远。
我父亲……喉间突然发紧,终于想起母亲的遗物里有张泛黄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