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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指尖穿过她掌心的烧伤,像穿过十八岁那夜的雨帘。她父亲的血溅在卷帘门上时,我正躲在巷尾给林老头打电话:您要的投名状,我给。

    患者瞳孔扩散!

    医生掰开我眼皮的瞬间,记忆闸门轰然崩塌。冰岛木屋的壁炉里,我藏了三百封未寄出的信。最上面那封写着:小晚,纹身男虎口纹的是林氏集团标记,你父亲临死前扯掉了那人半块蝎子纹身——证据在你床底铁盒。

    姜晚的眼泪砸在我尸斑初现的手背。

    她终于发现了,在我西装内袋的夹层,用血画着林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那些缠绕LW纹身的荆棘,每一根刺都指向林家核心成员的咽喉。

    脑死亡判定程序启动。

    法律顾问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他翻开我遗嘱的刹那,极光照片从文件夹滑落——那是我P的图,冰岛根本没有那栋木屋。真相藏在疗养院地下室的保险柜,密码是她生日倒着写的。

    姜晚突然扯掉呼吸面罩。

    她沾血的手指点在我胸口的纹身上,指甲抠进结痂的伤疤:你总说玫瑰要种在地狱,可我的地狱……她抓起手术刀划开我皮肤,是你亲手砌的墙。

    我飘向防弹玻璃外的月亮。

    月光剖开ICU的屋顶,二十岁的姜晚正在夜市火海里咳嗽。我踹开燃烧的棚架时,她攥着半截烤肠签子笑:阿砚,我们把灰烬扫扫,还能再支个摊。

    程砚!

    现实中的姜晚在咆哮。她撕碎的遗嘱像雪片落在我脸上,其中一片写着:所有遗产捐赠给癌症患儿,除冰岛木屋留给姜晚——那是我欠她的烤红薯钱。

    心电监护仪拉出长鸣。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姜晚正把U盘插入电脑,监控录像里纹身男虎口的蝎子残缺不全。她放大画面的手在抖,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块人皮,正与她床底铁盒里的证据严丝合缝。

    黑暗吞噬意识的瞬间,我听见十八岁的自己在暴雨中发誓:

    小晚,我会把地狱烧成春天。

    而此刻春天正从她指缝漏下,和我的骨灰一起,落进没有极光的永夜。

    12.

    番外·十年后

    极光像一道愈合不了的刀疤,横亘在冰岛的夜空。

    我蹲在黑沙滩上,指尖刚触到戒指的戒圈,浪头便扑上来抢。海水退去时,铂金内侧的刻字在月光下渗出血色——灰烬里长出的春天。

    是婚戒吗同行的摄影师凑过来,看款式像十年前的旧款。

    我摇摇头,把戒指套进无名指。戒圈意外地贴合,仿佛有人量过我二十八岁时的指围。浪声里突然混进救护车鸣笛,远处雷克雅未克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那晚程氏大厦的火光。

    快看新闻!摄影师突然尖叫。

    手机屏幕映着极光,弹出程氏基金会建成北欧最大免费癌症医院的推送。奠基仪式照片上,白发苍苍的助理捧着个生锈的铁盒,盒盖上冰岛的字迹被海风蚀成残缺的羽翼。

    我摘戒指的动作顿住。

    内侧镭射纹路中,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字正在极光下显形——小晚,医院坐标60°09,你抬头就是春天。

    海浪突然暴烈。

    戒指脱手飞向礁石的刹那,我瞥见助理手中的铁盒轰然打开。泛黄的股权转让书里夹着张烧焦的日记残页,程砚的字迹被血晕开:姜晚要活到100岁,我向菩萨预支了六十年阳寿。

    小心!

    摄影师拽着我后撤,浪头砸在刚才的位置。再抬头时,戒指已消失无踪,只有泡沫裹着一枚指南针残骸上岸。指针永远卡在340°,正指向程氏癌症医院的方向。

    我踩灭烟头走向停车场,租来的破皮卡后视镜上挂着条褪色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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