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说有人要抢走我爸——他的指甲掐进我旧伤,张婶只是碰巧穿了和那个女人一样的红鞋,还有老陈,他帮着处理了尸体,所以才会一直卖那种肉——
所以你们就把张婶的头发揉进面里,把她的指甲混进肉馅我甩开他的手,看见朵朵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从蒸箱里捡出的、烤焦的避孕药说明书,就像你妈当年对公公的情人那样,用面做牢笼,把每个碍事的人都变成包子馅
窗外突然响起警笛声,朵朵松开手,烧焦的纸片飘落在地,露出背面用经血画的揉面图——五个指印围成圆圈,中心是个正在膨胀的面团,面团里嵌着三张人脸:张婶、刘姐的母亲,还有三十年前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第五章
面牢破
凌晨三点,我第三次醒面。这次的面团格外听话,手指按下去时,竟在表面形成了丈夫的脸型。案板上的剁刀闪着冷光,旁边的玻璃罐里泡着新收集的断发:刘姐的、老陈的,还有从丈夫梳子上摘下的、带着毛囊的黑发。
妈妈,朵朵要帮忙。朵朵抱着比她还高的面盆,袖口露出和我一样的淤青,那是今早她抓面团时,被面里凸起的指骨划伤的。孩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像极了婆婆临终前的眼神,奶奶说,揉面要用心,就像揉碎那些坏心眼的人。
我摸着她后颈的淤青,突然想起血字食谱的最后一页:当面团醒够三次,蒸够三笼,面牢即成,食者永困其中。三十年前婆婆用情人的断发、邻居的指筋,做出了困住公公的面牢;十年前她教会儿子,用张婶的头发延续这个诅咒;而现在,轮到我接过这笼蒸屉,把企图逃离的丈夫,永远困在面团里。
蒸箱的灯亮起时,丈夫正躺在客厅沙发上沉睡,领口的口红印被我用面粉盖住,就像当年婆婆盖住公公衬衫上的香水味。我切开新和好的面团,里面露出整齐排列的指节,每个指节都刻着张婶、刘姐母亲,还有那个旗袍女人的面容——她们都是试图打破面牢的人,最终都成了面馅。
老婆,你在做什么丈夫的声音带着警惕,他盯着我手里的剁刀,慢慢后退时撞翻了婆婆的遗像,你疯了吗那些都是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我笑着举起面团,指节在灯光下泛着青白,你以为张婶坠楼时,我没看见监控里的棒球帽你以为老陈多找的两块钱,是因为同情我面团突然在我手中蠕动,露出丈夫惊恐的五官,面牢需要新鲜的人魂来加固,就像你妈当年教你的那样。
朵朵不知何时站到了丈夫身后,手里攥着从蒸箱里取出的蒸屉绳,绳头还滴着血水。孩子的嘴角上扬,露出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笑:爸爸,朵朵要吃肉包子,要加爸爸的指甲哦。
丈夫转身的瞬间,我将面团甩在他脸上,黏腻的面浆立刻裹住他的头,指节状的凸起钻进他的口鼻。朵朵熟练地用蒸屉绳缠住他的脖子,就像当年婆婆勒住公公的情人,就像你和老陈勒住张婶。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滴在地板上,和面粉混合成新的面团。
当第一笼包子开始蒸的时候,我翻开血字食谱,在最后一页补上新的字迹:2025年5月,第三笼醒面,加入不忠者的指筋。窗外传来老陈的三轮车声,他每天都会来收垃圾,就像三十年前收走公公情人的尸体,就像上周收走张婶的遗物。
朵朵趴在案板上,用丈夫的指甲在面团上按出指印,五个、六个、七个——突然,面团表面浮出我从未见过的指痕,那是属于婆婆的、布满面垢的指纹。我猛地抬头,看见厨房吊顶上倒映着无数个我揉面的影子,从少女到少妇,从怀孕到流产,每个影子手中的面团里,都嵌着不同的人脸。
蒸箱发出蜂鸣的瞬间,我听见面团深处传来婆婆的冷笑:男人和面团一样,揉坏了就该换新的。你爸当年的包子馅,可比你现在的香多了。指尖传来的剧痛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