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抱住快要炸开的头颅,指甲抓破额角的旧伤疤。碎玻璃般的记忆扎进脑海:暴雨夜,穿着米色针织衫的身影往我茶杯里倒入粉色药末,洛神花的香气混着蜂蜡的味道...
陈警官突然拽起我的右手,强光下照出无名指内侧的结痂——那里本该有颗黑痣的位置,如今只剩新鲜粉色的皮肉。
林先生,或者该叫你张先生他甩过来一份DNA报告,浴缸里那具尸体的基因序列,和你办公室收集的头发完全吻合。
第三章:镜中人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凝成尖锐的冰锥。我盯着换药盘里带血的纱布,突然抓住护士的手腕:麻烦给我面镜子。
不锈钢托盘映出变形的面孔,我扒开衬衫领口的手指在发抖。锁骨下方两寸的位置,原本该有的烫伤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缝合的伤口,线头在冷光灯下泛着幽蓝。
别乱动。护士按住我输液的手背,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还没退。
走廊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鬼使神差地拔掉针头。染血的棉球滚落在地时,窥见江夏米色裙摆从转角闪过。她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渗出琥珀色液体,在地砖上留下黏稠的蜂蜜痕迹。
储物间的门虚掩着。我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听见江夏压低的声音:...芯片植入太深了,他居然自己挖了出来...对方说了句俄语,通讯器里传出熟悉的嗡鸣——和苏楠诊疗室催眠仪器的声音频率相同。
正要推门而入,身后突然响起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穿病号服的老妇人直勾勾盯着我,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天花板:七月二十三,浴缸里的知更鸟在啄时钟...
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储物间已空无一人,只剩保温桶里的蜂蜜蛋糕散发着洛神花香。我蘸取残留的奶油放进嘴里,尝到和安神茶相同的苦味——那是氟硝西泮特有的杏仁气息。
监控室的门锁着,但通风管道积灰有被蹭过的痕迹。我从保洁车偷来钥匙,屏幕蓝光映出满墙雪花点。回放七月十五日录像时,发现304室门口的时间码在23:17分突然跳转到00:09。
很有意思吧陈警官的突然出现让我撞翻咖啡杯。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敲击键盘,调出原始数据流:真正被删减的片段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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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画面中,江夏正拖着黑色裹尸袋刷卡进入304室。她米色针织衫的袖口卷起,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和旧报纸上七年前纵火案幸存女孩的住院编码完全一致。
张明远的妹妹在火灾后失踪了。陈警官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但有趣的是,上周有人往停尸房塞了具无名女尸,DNA和江夏梳子上的头发...
警报声骤然炸响。陈警官突然掐住我的后颈,指腹按在缝合的伤口上:看来苏医生给你装的定位器还在正常工作。剧痛中我看见他左手无名指缺失的关节,断面和死者手上的咬痕完美契合。
窗外划过闪电,照亮他瞳孔里游动的银色光斑——那是微型摄像头在虹膜上折射的光。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三个月前地铁站里,就是这个男人假装跌倒,将沾着麻醉剂的丝帕捂在我脸上。
该回蜂巢了,0423号。他指尖寒光闪过,我低头看见胸口插着的针管,淡蓝色液体正注入静脉。
第四章:雨纹密码
暴雨冲刷着诊所的霓虹灯牌,苏楠心理诊疗几个字在积水里扭曲成毒蛇的形状。我攥着从陈警官身上摸出的磁卡,鲜血正从肋下的刀伤渗进衬衫。玻璃门映出七个我,每个影子都在用不同的姿势撬锁。
诊疗室弥漫着蜂蜡融化的甜蜜。那幅《雨夜咖啡馆》的油画此刻泛着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