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卷《往生咒》,指尖一抖——
哗啦。
经卷展开,背面竟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单。
苏锦瞳孔骤缩。
那些名字,全是永宁十三年沉船案的死者。
十二名船工,三名镖师,还有……秦昱钧的指尖停在最后一个名字上,声音忽然轻了,秦家老仆,周叔。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蜡泪溅落在血名单上,将周叔二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苏锦猛地想起,当年货舱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曾用嘶哑的嗓音喊过一声周叔。
你以为是我父亲下的手她攥紧珊瑚念珠,那你可知,当日水师的箭——
箭尾刻六瓣梅,太子府的标记。秦昱钧打断她,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支箭簇,扔在案上,和射伤你耳际的那支,一模一样。
苏锦呼吸一滞。
箭簇在案几上滚动,烛光映出尾羽处细微的纹路——确实是她当年拔下后,藏在妆奁暗格里的那支。
藏经阁外,雷声轰鸣。
秦昱钧忽然逼近一步,赤金丝绦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腕,冰凉如毒蛇吐信。
苏锦,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嗓音低沉,这十年,你恨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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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未歇,经卷背后的真相
苏锦翻开那卷《往生咒》,在最后一个名字下方,发现一行小字:
永宁十三年三月初七,漕帮杜九奉六皇子令,沉船截盐。
字迹已经泛黄,却仍能辨认出——
是她父亲的笔迹。
第六章:血账
永宁二十三年夏,苏府暗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苏锦手中那本泛黄的账册。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无数只爬行的蚂蚁,每一笔都浸着陈年的血腥气。她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页——
永宁十三年三月初七,付杜九爷,黄金三百两,沉船费。
落款处盖着苏家的私印,朱砂如血。
窗外雨声渐急,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站在阴影里的身影。
现在信了
秦昱钧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低沉而冷。他缓步走近,赤金丝绦垂落,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苏锦没有抬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百两黄金,买十二条人命。
不止。
秦昱钧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扔在案上。竹简展开,上面刻着更详细的记录——
另付砒霜二钱,灭口用。
字迹锋利如刀,与账册上的笔迹同出一辙。
苏锦猛地抬头:这不是我父亲的字!
当然不是。秦昱钧冷笑,这是杜九爷的亲笔。
他俯身,指尖点在竹简末尾的一个符号上——那是一个扭曲的蛇形标记,苏锦曾在六皇子府的密函上见过。
六皇子的死士,每人身上都有这个烙印。秦昱钧的声音像淬了冰,包括当年射伤你的弓箭手。
雨夜密谈,真相如刀
苏锦的耳际旧伤突然刺痛起来。
十年前那支箭,箭尾的六瓣梅……她一直以为是太子府所为。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嗓音嘶哑。
秦昱钧沉默片刻,忽然解开衣领,露出后颈——
一道狰狞的疤痕蜿蜒而下,形状竟与账册上的蛇形标记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他声音低沉,十年前货舱里,杜九爷的人差点要了我的命。
周叔临死前,在我背上刻了这个符号。他转身,烛光映出疤痕的全貌,六皇子的标记,也是……
秦家灭门的真相。
苏锦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