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口黑血,牙齿已变成青黑色,若琳是我们的女儿,当年我为了继承家业,骗她喝了堕胎药,其实...孩子活了下来,被陈叔偷偷养大。
铜镜的红布全部飘落,七面镜子里同时映出阿兰的脸,比照片里苍老十岁,左眼蒙着血红色的翳,胎记蔓延至半边脸颊:明远,你以为用女儿的血祭蛊,就能摆脱诅咒沈家的血脉早就在你背叛我的那晚烂透了。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镜中的影像逐渐实体化,腐烂的手指滴着黑血,指甲缝里嵌着碎肉。
沈明远疯狂开枪,子弹穿过阿兰的身体,击碎后面的镜面。碎片在空中旋转,竟拼成她完整的身形,指尖穿透沈明远的胸膛,取出Still
beating的心脏。血滴在地面,每一滴都化作血蝉,振翅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小心!我扣动扳机的瞬间,瞥见阿林的身影闪过。沈明远的手指向我后颈,瞳孔突然放大:你的...胎记...
冰凉的金属抵住我的后心,阿林的呼吸喷在耳边,带着薄荷烟的味道:探长,您后颈的蝴蝶胎记,是不是每逢阴雨天就会发烫他扯开领口,露出与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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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胎记,十年前火灾那晚,陈叔抱着您从火场逃出,您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门环上,碎成三段——跟沈若琳的镯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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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终章:血蝉泣血
注射器的针尖刺破皮肤时,我听见蛊虫在血管里振翅的声音。阿林的脸叠在沈明远与陈叔的脸上,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的老宅,陈叔抱着我狂奔,身后传来女人的笑声;沈明远将玉蝉塞进我掌心,说这是给乖孩子的礼物;母亲临终前摸着我后颈的胎记,用苗语说蝉鸣起时,记得回家。
阿兰用自己的血给您下了共生蛊,阿林将玉蝉按在我眉心,蝉翼缓缓展开,里面蜷缩的蛊虫透明如水晶,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心脏,您与沈家血脉共享生命,每次蛊虫进食,您都会在场,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凶案都发生在您身边。
窗外的蝉鸣达到顶峰,成千上万的血蝉撞在玻璃上,将月光染成暗红色。玉蝉发出红光,蛊虫顺着眉心钻进大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沈明远将阿兰推入火海,她手中的玉蝉发出尖啸;陈叔在暗格里抄写蛊毒解法,泪水滴在纸上;阿林在警局档案库篡改记录,袖口露出半截胎记。
现在,蛊虫需要新的宿主。阿林的刀划破空气,我侧身躲过,却被他抓住肩膀,刀锋刺入的瞬间,鲜血溅在玉蝉上,蛊虫发出愉悦的嗡鸣。千钧一发之际,我抓起地上的铜镜碎片,刺向他的胎记。
啊!
阿林惨叫着倒地,胎记处流出黑色的血,混着细小的蝉蜕。蛊虫从玉蝉里爬出,钻进他的眉心,他的皮肤迅速干瘪,化作一具枯骨,手中的玉蝉失去血色,变成普通的白玉。
爆炸声中,老宅燃起熊熊大火。我抱着玉蝉冲进雨里,听见阿兰的笑声从火中传来:沈探长,共生蛊一旦种下,就永远无法根除...我们会在地狱等你...
怀表显示凌晨三点,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我摸向后颈,胎记还在,只是形状从蝴蝶变成了蝉。
三个月后,云南边境的苗寨里,老蛊师看着我的胎记,叹了口气:血蝉蛊已除,但共生蛊会跟着您一辈子。他往火塘里添柴,火苗照亮墙上的图腾,每当暴雨夜,您会听见蛊虫振翅声,那是它在提醒您——有些罪孽,永远无法被雨水洗净。
我摸着口袋里的白玉蝉,远处传来蝉鸣。静安街47号的废墟上,老槐树的枝干间挂着半块玉蝉,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某个被遗忘的灵魂在招手。而我,将带着体内的蛊虫,在每个雷雨夜,重温那些被血蝉啃噬的记忆——因为我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