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口梨,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在龙袍上晕开个淡黄色的印子,去,给耿将军送两筐新摘的梨,就说朕请他尝尝鲜。
当这个消息传到耿弇耳朵里时,他正躺在船头晒太阳。老将军眯着眼,看着渭水悠悠东去,突然拍了拍身旁的裂云槊:听见没陛下说咱们该退休了。
槊身突然发出一阵清越的嗡鸣,惊飞了停在船篷上的白鹭。耿弇笑骂道:还舍不得当年你砍张步的脑袋时,怎么没见你心软
说着,他摸出块磨刀石,慢悠悠地磨起槊刃,不过也是,跟着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是该好好歇歇了。
夕阳把渭水染成血色,耿弇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在渔阳郡驯马的少年。裂云槊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在诉说着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
老伙计,以后咱们就钓钓鱼,晒晒太阳。
耿弇喃喃道,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来捣乱......
他握紧槊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又化作一抹笑意,算了,吓吓他们就好。
卷五·青史黄泉皆笑谈(生死超脱视角)
第九章:阎罗殿前翻命簿
地府的阴风裹着硫磺味,像极了当年钜鹿之战烧焦的尸体气息。耿弇甩了甩发麻的手腕
——
方才过奈何桥时,他非要和孟婆掰手腕,结果把老人家的汤锅都掀翻了。此刻站在阎罗殿前,看着青面獠牙的判官捧着生死簿摇头晃脑,他突然觉得这阴间和阳间的衙门一样讨人嫌。
耿弇,建武三十二年卒,寿五十六,无误。
判官的声音像破锣,来,按手印投胎去......
慢着!
耿弇一把夺过判官笔,笔尖的朱砂溅在判官脸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鬼脸,我得改几笔!
十殿阎罗齐刷刷坐直身子,秦广王的乌纱帽都歪到了后脑勺。只见耿弇大喇喇坐在判官椅上,生死簿在他手里哗啦作响,活像在翻自家菜谱。建武三年五月......
他眯着眼,笔尖重重戳在彭宠的名字上,这小子本应中流矢而亡,吾偏用火攻让他多活七日
——
好叫他尝尝被亲信背叛的滋味!
判官看着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生死簿,差点哭出声:大人!这是生死簿啊!您当是在改军令状
转轮王抚着长须摇头:此人才该执掌修罗道!
话音未落,耿弇已经把笔一扔,朱砂在阎罗殿青砖上炸开一朵血色梅花:我还得回去看看,后世那《后汉书》有没有把我写得无趣。当年我用寒鸦破祝阿城,要是写成‘放火烧城’,我非从坟里爬出来不可!
平等王干咳两声,试图维持地府秩序:阳寿已尽,哪有回去的道理......
谁说我要回阳间
耿弇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裂云槊
——
也不知这兵器怎么跟着他进了阴间,我去文曲星那儿串门,顺便检查检查史书!
说着,他对着阎罗们一抱拳,槊尖挑起判官的官帽当飞盘,各位慢慢审,我去去就回!
看着耿弇的背影消失在奈何桥方向,十殿阎罗面面相觑。阎罗殿里安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卞城王笑得直拍桌子:这耿弇,比咱们这些阎罗还像阎罗!
判官哭丧着脸收拾满地狼藉,突然发现生死簿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下次投胎,记得给我配个会说相声的孟婆。
第十章:茶馆听尽弇传奇
西安的茶馆里蒸腾着茯茶的香气,说书人醒木一拍,惊得梁上的灰雀扑棱棱乱飞。话说那渔阳少年耿弇,单枪匹马闯入马厩,只见那烈马‘黑电’......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沙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