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儿装神弄鬼！从今天起，你和那小子每天必须做二十斤卤料，少一两就扣工资！

    她踩着高跟鞋走远后，李明从柜台底下钻出来，手里攥着手机：

    王哥，我录下她刚才的话了。

    王斌捡起笔记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让她蹦跶吧，等明天客人吃出问题，有她哭的时候。

    深夜，王斌坐在保险柜前，摸出爷爷留下的削面刀。

    刀刃轻轻划过保险柜密码锁，咔嗒一声，秘料罐出现在眼前。

    他舀出一勺粉末，倒进早已凉透的卤汤里，搅拌均匀后尝了一口——酸香适中，回甘悠长，正是记忆中爷爷做的味道。

    王哥，明天真不给她用秘料

    李明抱着枕头打哈欠。

    不给，

    王斌锁好保险柜，把钥匙塞进内裤口袋：从明天起，咱们只做她教的配方。

    他望向窗外，李红梅的房间还亮着灯，影子在窗帘上晃来晃去，像是在收拾行李：

    等客人骂上门时，就是咱们跟她算总账的时候。

    凌晨三点，王斌站在案台前，新磨的削面刀在掌心泛着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翻转，面片如银蝶般落入滚水。

    这一次，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每一片面都带着漂亮的浪边——

    他知道，用李红梅的配方煮出的面，浪边会很快软烂，而这，正是他给她准备的第二道陷阱。

    窗外，启明星在天边闪烁。

    王斌摸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消息：

    妈手术什么时候做我明天回去。

    消息刚发出去，就听见李红梅的房间传来拉行李箱的声音。

    他笑了笑，把手机塞进围裙兜，继续削面。

    这场戏，终于快到高潮了。

    第四章跪刀

    乌兰浩特的四月像个蒸笼，后厨的风扇转得吱吱作响，却吹不散扑面而来的热气。

    王斌站在案台前，右手腕缠着浸透冰水的毛巾，每削一片面，结痂的伤口就被汗水腌得生疼。

    第127号！牛肉刀削面！

    李明的声音比昨天沙哑了几分，他的左手因为连续搅拌卤料，小臂肿得比平时粗了一圈。

    从开业到现在，两人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李红梅却连个帮工都不招。

    忍着点，

    王斌往他手里塞了颗止痛片：等过了今天，有她好受的。

    自投资人走后，店里的生意不降反升。

    不知是谁在网上发了篇小城隐藏的山西刀削面神店，配图里王斌削面的手速被夸成人形削面机，评论区全是求配方求加盟的留言。

    李红梅趁机把面价涨了两块，每天数钱时笑得合不拢嘴，却只字不提给两人加工资。

    李姐，该结上个月工资了。

    王斌擦着汗走进收银台，身上的工作服已经馊得能拧出水。

    李红梅头也不抬，指尖飞快地敲着计算机：

    急什么等投资人的加盟费到账，少不了你们的。

    她突然抬头，目光落在王斌缠着纱布的手腕上：

    不过嘛，你这手要是出了问题，我可得扣钱——毕竟现在店里全靠你撑着。

    王斌盯着她涂着亮片的指甲，那上面沾着昨天客人剩下的番茄卤——她总说老板要和员工共患难，却连双劳保手套都舍不得给他们买。

    深夜十二点，最后一位客人离开。

    李明累得瘫在椅子上，看着王斌往卤料柜里添柴：王哥，咱还要熬卤

    熬！

    王斌摸出秘料罐：

    但今天只熬半锅。

    他故意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