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换成了调理气血的补药。
沈妹妹身子弱,得多补补。她将药碗推到沈穆面前,可别耽误了伺候状元郎。
胡溪在书房撞见沈穆偷偷藏起药渣,逼问之下才知真相。
他冲进主院与公主大吵,却被皇帝赐婚的圣旨压了回来。
你是状元,是驸马。公主冷笑,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今天。
沈穆开始躲着胡溪,白日在厨房帮厨,夜里蜷在柴房。
那日暴雨倾盆,她发着高热还在浆洗衣服。
胡溪找到她时,她正跪在满地污水里。
跟我走。他抱起她就往医馆跑。
楚皋公主的人追到医馆,将胡溪拦住:状元郎要为个妾室抗旨不成
沈穆在屋内听见争吵,强撑着起身。
她取下头上金钗,放在胡溪掌心:回吧。
雨幕中,胡溪望着沈穆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里的金钗还带着她的体温。
当晚,公主送来一碗避子汤:沈妹妹身子不好,不宜有孕。
沈穆仰头饮尽,苦涩在喉间蔓延。她想起山村里的日子,那时的雨虽冷,却有胡溪为她挡在身前。
而如今这朱门深宅,比冬雨更凉。
楚皋公主干呕那日,沈穆正在后厨切菜。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府邸。胡溪握着书卷的手骤然收紧,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乌云。
公主房里整日飘着参汤的香气,沈穆却咳得更凶,帕子上的血渍洗了又染。
状元郎快去瞧瞧,夫人吐得昏天黑地。嬷嬷来请人时,沈穆正跪在廊下擦地。
胡溪的脚步顿了顿,余光瞥见她冻得发红的指尖:把炭盆给沈姨娘送去。
哟,嬷嬷捂嘴笑,这会儿心疼人,昨儿怎不见给夫人熬燕窝
沈穆低头继续擦地。
公主害喜害得厉害,见不得沈穆。命人将她关在柴房。
胡溪深夜翻墙进来,怀里揣着刚熬好的药:跟我逃吧,去江南。
沈穆摇头,烛火映着她眼下的乌青:公主腹中是皇家血脉。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脚步声。沈穆将胡溪推进柜子里,自己抓起扫帚,佯装打扫。
嬷嬷举着灯笼冷笑:深更半夜,沈姨娘在会情郎
柴房搜了个遍,只找出几本破旧的医书。
公主赏了沈穆二十板子,胡溪跪在宫门外求了整整一日,才换来免去皮开肉绽的刑罚。
状元郎倒是情深。公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可惜妾室终究是妾室。
那日公主突然召见,赐了碗阿胶羹:听说你身子虚,特意让御膳房做的。
沈穆端碗的手发颤,碗底沉着几粒朱砂。
多谢夫人。她仰头饮尽。
胡溪赶来时,正撞见沈穆晕倒在地。
谁准你给她乱吃东西!他抱起人就往医馆冲,发冠歪了也浑然不觉。
楚皋公主倚在门框上冷笑:不过是喝碗补汤,状元郎至于这么紧张
太医诊脉后神色凝重,说沈穆胎像不稳。
胡溪愣在原地,转头看向昏迷的沈穆。
公主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沈穆却被禁足在偏院。
胡溪偷偷送来安胎药,被沈穆倒进花盆里:你该守着公主。
孩子是我的!胡溪攥住她的手腕,我要让他光明正大地叫我爹。
沈穆挣脱开,咳出一口血:你是驸马,是状元,别忘了你发过的誓。
暴雨夜,公主突然早产。
胡溪被拦在产房外,听见里头传来凄厉的哭喊,恍惚想起沈穆说过的难产往事。
当婴儿的啼哭响起时,他却转身冲向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