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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装着赵府厨子新做的糖糕,说是给姐姐补身子。玉娘望着他晒得黝黑的小脸,想起方墨生前总说甜食养人,不由得莞尔,用帕子替他擦去鼻尖的汗珠:小傻子,跑这么急做什么

    想姐姐啊!金贵晃着羊角辫,从书包里掏出一幅画,先生教我们画山水,我画了姐姐在葡萄架下弹琴!纸上墨迹未干,玉娘的轮廓歪歪扭扭,却在腰间画了一块醒目的玉佩——正是那对并蒂牡丹佩的合璧。

    陈氏端着茶盘进来,看见画的瞬间手一抖,茶盏险些跌落。自金贵出生后,她虽默认了女儿与方家血脉的往来,却总在夜深人静时对着丈夫的灵位叹气:你当年造的孽,要女儿用一生来还吗

    夫人,该喝药了。张妈捧着药碗进来,目光扫过金贵腰间的玉佩——那是玉娘送他的十岁生日礼物,用红绳系着,像极了方墨当年的佩饰。陈氏望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庞,忽然想起方墨做鬼时说的阳气损耗,心中一阵刺痛。

    玉娘,明日随娘去庙里上香吧。她按住女儿的手,你近来总说乏力,许是冲撞了神灵。

    玉娘明白母亲的担忧。自移葬方墨骸骨后,她虽不再梦见古井血渍,却常觉心悸气短,尤其每月初七金贵生辰那日,总会咳出几点血沫。张妈私下里嘀咕像是被鬼缠身,唯有她清楚,这是跨越阴阳的相思病——方墨转世为人,她却仍困在十六岁的光阴里,守着二十年的时差。

    是夜,玉娘在灯下替金贵补衣裳,忽闻窗外传来松木香。她抬头,见月光中浮着方墨的虚影,比前世清晰几分,眼中竟有泪光:月仙,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了。

    方墨玉娘惊得起身,针线扎破指尖,你为何显形金贵他……

    他睡得安稳。方墨抬手想触碰她,却在触及肌肤前化作光点,我借了金贵的梦来见你。玉娘,你不该再等了,十六年光阴,足以让人心变。

    玉娘摇头,按住胸前跳动的心脏:你在这里,从未变过。

    方墨苦笑:我在阳间的记忆正在消退,昨夜竟险些忘了你的名字……他的虚影开始晃动,明日去城隍庙求支签吧,若签文不佳,就……

    别说了!玉娘抓住他的手腕,却只摸到一团虚无,我等了五百年,岂会在最后十年退缩

    方墨不再言语,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玉娘忽然看见他耳后有颗红痣,与金贵左耳的位置分毫不差。晨光渐起时,他最后说了句保重,便如晨露般消散,唯有松木香留在她掌心,久久不散。

    次日,城隍庙内香火缭绕。玉娘跪在神像前,抽出一支签,竟是上上签,签文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陈氏在旁看得心惊,趁女儿不注意,偷偷将签文塞进香炉焚毁。

    娘玉娘察觉异样,却见母亲已拉着她往外走:时辰不早了,该回去给金贵送糕点了。

    春去秋来,金贵十三岁时已长得比玉娘高出半个头。他开始跟着先生学骑射,却仍爱在玉娘绣花时伏在一旁,看她指尖翻飞:姐姐绣的并蒂莲,比苏州府的还美。

    就会贫嘴。玉娘用绣绷敲他脑袋,却不小心扯断了丝线。金贵忽然抓住她的手,盯着她腕间的淡青色血管:姐姐的手这样凉,像极了我梦里的人。

    玉娘心中一颤:什么梦

    梦见一个穿白衣的姐姐,站在古松树下弹琴。金贵眼神恍惚,她总说‘等你长大’,可我醒来就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玉娘别过脸去,将绣绷塞进他怀里:快去念书,再偷懒小心先生打手心。

    金贵却不肯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街上新来的糖画师,我要了个并蒂牡丹的样子。他展开油纸,糖画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恰似方墨当年送她的水晶镇纸。

    玉娘咬了一口,甜得发苦。她望着金贵期待的眼神,忽然想起方墨的警告:阳间记忆正在消退。或许,让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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