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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楼梯,发现刚才下来的台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向上延伸的螺旋,每阶台阶都泛着湿润的红光,像某种生物的血管。

    艾尔文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M·H突然渗出鲜血,变成了I·M——伊莎贝拉·莫兰。雷诺摸到口袋里的臼齿,齿根的符号正在发烫,与镜面上的符号产生共鸣。就在这时,镜中突然泛起涟漪,一个穿着银裙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足尖鞋滴着血,每一步都在镜面上开出红色的花。

    妈妈雷诺的声音破碎如镜,伊莎贝拉的脸在镜中忽明忽暗,她举起手中的银质足尖鞋,鞋尖的红宝石映出雷诺惊恐的脸。艾尔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雷诺这才发现,镜中的伊莎贝拉没有影子,她的裙摆下露出的,是白骨般的脚踝。

    那不是你母亲。艾尔文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那是仪式的产物,是被困在镜子里的……东西。他举起手枪,却见子弹穿过镜面,消失在黑暗中。伊莎贝拉的嘴角裂开,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尖牙,她抬起足尖,镜面上的血迹开始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符号。

    雷诺感到一股力量拽着他向镜子靠近,臼齿和怀表同时发烫,仿佛要融入镜中的世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十年前暴雨夜的哭腔,却又清晰如眼前的血迹:当第七滴血流进螺旋的心脏,天鹅会用骨血喂养黑暗的翅膀。

    艾尔文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追捕凶手时留下的。伤疤周围的皮肤正在浮现相同的螺旋符号,他终于明白过来:我们都是仪式的一部分,从拿到玛莎遗物的那一刻起,就被选中了。

    雷诺看着镜中逐渐清晰的银裙身影,想起母亲最后一封信里的话:永远不要相信镜子里的舞者,她们的微笑是用谎言织成的缎带。他握紧手中的臼齿,突然冲向镜子,将齿根的符号按在镜面上的螺旋中心。

    剧烈的震动中,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血迹组成的光谱逐渐褪色,伊莎贝拉的身影发出尖啸,化作万千碎片。雷诺抓住艾尔文的手,向唯一还亮着的出口跑去,身后传来镜子破碎的巨响,以及无数舞者的低语,仿佛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耳膜。

    当他们跌出剧院后门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在撕裂晨雾。雷诺低头看着掌心,母亲的符号正在逐渐消失,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宛如被踩碎的玫瑰花瓣。艾尔文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血迹已经干涸,重新变成了M·H。

    结束了艾尔文喘息着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雷诺抬头望向剧院穹顶,那里有一只黑天鹅正在飞过,翅膀掠过阳光时,投下一个转瞬即逝的螺旋阴影。他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一张纸条,上面是他昨晚写下的诗句,此刻在晨露中微微发潮:所有未完成的旋转,都会在地下旋梯长出新的脚踝。

    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转身时看见艾尔文正在盯着自己的倒影——街角的橱窗玻璃上,映着两个没有影子的男人。

    5

    无影者的光谱活检

    法医解剖室的冷光灯将艾尔文的脸切成两半,左侧浸在青白里,右侧融于阴影。雷诺盯着不锈钢台面上的空担架,指纹粉在金属边缘勾勒出不完整的螺旋——七小时前这里还躺着七具带血的尸体,此刻只剩淡淡的鲁米诺荧光。

    他们在月光里蒸发了。雷诺捻动指间的银质袖扣,那是母亲遗物,内侧刻着微型天鹅浮雕。当他转动袖扣时,天鹅翅膀会露出一行拉丁文:Per

    Aspera

    Ad

    Astra(循此苦旅,以抵群星)。

    艾尔文将钢笔狠狠扎进报告纸:监控显示停尸房彻夜无人,通风管道滤网没有任何破损。他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新生的青色纹路,正是地下旋梯的螺旋形状,但我们有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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