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痕里的碎屑终于掉落，露出下面模糊的字迹——那是七年前她刻下的第一个名字：林晚，必胜。

    赛前三天。她对着黑暗轻声说，发球机的红光映着她的侧脸，我陪练过三十七个冠军。该让镜子里的三十七个人，变成同一个影子了。

    第四章

    东京体育馆的穹顶像口倒扣的银锅，将三万观众的喧嚣熬成沸腾的粥。林晚站在球员通道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广播里的《运动员进行曲》重叠。右手腕的智能肌贴传来轻微震动——那是赵宏在后台监测她的肌肉负荷，震动频率代表着：保持呼吸，按计划来。

    佐仓抚子从对面走来，樱花队服的金线在通道灯光下流淌成河。她扫过林晚的运动裤补丁，嘴角扬起复刻版的傲慢：听说你给十个世界冠军当陪练她故意加重陪练二字，护腕上的樱花刺绣擦过林晚的肩膀，那今天就让你看看，天才和模仿者的区别。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进耳膜。林晚摸了摸拍柄上的勋章，苏晴的战术卡片在掌心发出沙沙的响。通道尽头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盖过了佐仓抚子的脚印——那影子的轮廓，竟和十年前省队合影里的自己重叠。

    龙国选手，林晚！

    欢呼声突然炸开，像春雷滚过看台。林晚抬头，看见看台区飘起成片的红色——不知何时，留学生们举起了用乒乓球拍拼成的五星红旗，最前排的白发老人摇着折扇，扇面上写着：龙国必胜。

    首局比赛开始，佐仓抚子的首个发球带着破风的锐响。林晚刻意退后半步，让球擦着球拍边缘落下——0-1。日本解说员的笑声通过扬声器传来：看来陪练还没适应国际赛场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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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诚在后台攥紧手机，屏幕里是二队陪练们的实时分析：她在测试球速！佐仓抚子首球比训练时快了1.2ms。林晚的瞳孔里映着乒乓球的倒影，计算着旋转轨迹与肩伤代偿的临界点——正如七年前她计算每个陪练对象的弱点那样。

    第五个球，佐仓抚子突然变线。林晚的长胶吃住旋转，手腕翻转17度，将球削成诡异的弧线。球擦着台面边缘落地时，日本教练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有人打翻了茶杯。

    8-8！

    电子音响起时，佐仓抚子的护腕已经湿透。林晚盯着她肩胛骨的凸起，比开场时明显了0.3厘米——肩伤正在发作。

    内心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是佐仓抚子的肩袖肌群三级损伤，此刻正对着对手的命门。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伤佐仓抚子突然用中文说，眼神里闪过惊疑。

    林晚想起凌晨在医院楼梯间，苏晴摸着X光片说的话：伤痛是运动员最忠诚的影子。她转动球拍，让刻痕对着光源：你的每个动作，都在告诉我该怎么赢。

    日本解说员突然提高音量：注意！林晚的削球旋转达到了26转秒，这是只有顶级选手才有的数据！看台上的留学生们开始

    欢呼：278！磨她的刀！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盖过了东京塔外的雨点。

    局点时刻，林晚发出高抛球。佐仓抚子挥拍的瞬间，她看见对方肩带肌滞后了0.1秒——正如苏晴纸条上所写。长胶与球接触的刹那，她在旋转里叠入三种轨迹：前半程是陈梦铃的稳，中间是王艺珊的狠，最后0.2秒，是她自己，那个在器材室对着发球机说再来一万次的陪练。

    11-9！

    场馆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林晚舔到嘴角的咸腥，仿佛听见远处传来老华侨的二胡声，拉的是《得胜令》。佐仓抚子呆立在球台对面，仿佛无法接受被替补打赢了一局。樱花队服的金线在汗水里皱成一团，像朵被暴雨打蔫的花。

    休息时，程诚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