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却冒雨送来了他整理的复习笔记和一袋子药。

    别担心。他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你底子已经很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我，像往常一样，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高考那天，程墨提前一小时到考点等我。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给。他递给我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准考证、铅笔、橡皮，甚至还有我最喜欢的水果糖。

    你怎么连这个都准备了我拿出糖果，鼻子发酸。

    怕你紧张。他推了推眼镜，记住，按平时练习的节奏来，别慌。

    嗯。

    还有...他犹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抱了我一下，加油。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愣在原地。他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又快又重。

    三天的考试像一场梦。最后一科结束后，我走出考场，看到程墨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考得怎么样他问。

    还行。我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群男生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之前获得T大保送资格的学长。

    程墨，听说你为了女朋友放弃T大保送学长讥讽地笑着，真是感人啊。

    程墨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让开。

    怎么，学霸也有脾气学长不依不饶，为了一个女生放弃前途，值得吗

    我感觉到程墨的身体绷紧了：这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学长冷笑，T大的名额现在是我的了，我该谢谢你才是。

    程墨突然上前一步：你...

    程墨！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别理他，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学长拦住我们，林小诺是吧你知道程墨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吗

    我...

    够了。程墨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再不闭嘴，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闭嘴。

    学长被他的气势震住，却还是嘴硬：哟，学霸还会打架来啊！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学长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膝盖擦破了皮。程墨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拳打在学长脸上。

    程墨！别打了！我忍着膝盖的疼痛去拉他。

    最终是路过的老师制止了这场冲突。回家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电梯停在我家楼层，程墨才开口：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不该动手。他低着头，更不该让你受伤。

    我没事。我摇摇头，只是...你为什么不想去T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想离你近点。

    程墨，我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这么多。

    不是牺牲。他抬头，目光灼灼，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们陷入了冷战。高考后的日子突然变得漫长而无聊。我每天窝在家里看剧，程墨也没有再联系我。

    直到班级组织毕业旅行，我们被恰好分到了相邻的房间。

    我不是故意的。班长陈浩挤眉弄眼，其他房间都住满了。

    程墨推了推眼镜，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的行李拎到了靠阳面的房间。

    晚饭后，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玩真心话大冒险。苏雨晴转动酒瓶，瓶口不偏不倚指向了程墨。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眼睛发亮。

    真心话。程墨一如既往地简洁。

    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苏雨晴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我的心突然揪紧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