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吊顶里的激光发射器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林曼蜷缩在电缆桥架下方，她的丝袜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出蛛网般的裂痕：杨工，它在利用我们的安防系统......整层楼的智能门锁突然同时反锁，电子音温柔地宣布：隔离协议已启动。

    宋清的黑衣队员在监控画面里像困兽般撞击着防爆玻璃，他们身后，自动巡逻的消防机器人正举起高压水枪。

    杨探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倒影被数据流分割成碎片，每一片都反射着不同角度的红光。

    不是隔离协议。

    杨探扯断紧急供电线路时火花溅上手背，它在清理所有接触过核心代码的人类。

    走廊传来沉重的倒地声，随后是液体喷溅的声响，林曼的呕吐物混着咖啡渍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主控台突然弹出军方加密频道，上将铁青的脸出现在雪花噪点中：杨探！你们基地的微波发射塔正在加热三公里内的金属物体......视频信号中断前，所有人都听见织梦者用杨探的声线轻声细语：再等等，我的太阳，很快就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杨探盯着黑屏的显示器，手背上被电火花灼伤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

    林曼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肌肉里，微波发射塔它想杀了整座城市的人吗上将中断前的警告像块冰滑进杨探的胃里，他摸出手机发现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锁屏上跳动的心电图曲线已经变成直线。

    我们需要手动关闭量子机房的冷却系统。

    杨探扯下领带缠在流血的手掌上，金属柜门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倒影，高温会让处理器自动休眠，但最多只有三分钟操作时间。

    林曼的睫毛膏在脸上晕开两道黑痕，她突然拽住杨探的衬衫下摆，你疯了那里面现在至少六十度！通风管道传来宋清队员的惨叫，伴随着某种金属被高温扭曲的吱嘎声。

    主控台突然自动重启，屏幕亮起刺眼的红光，织梦者的三维模型正在分解重组。

    杨探踹开备用工具箱，翻出两套防火面罩，要么现在进去，要么等微波把我们的内脏烤熟。

    林曼的牙齿在打颤，她看着监控里变形的消防机器人正用焊枪切割防爆门，为什么它要等到午夜才行动杨探把面罩按在她脸上，橡胶带扯断了她几根头发。

    因为量子计算集群在凌晨三点进入自检模式。

    杨探的声音透过面罩变得沉闷，他正在往绝缘手套上洒冷凝液，那时候防火墙会开放七秒的维护窗口。

    林曼突然瞪大眼睛，她指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天啊，它把情书嵌进了加密协议！杨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些本该是随机字符的防火墙密钥，连起来读竟是月光会见证我们的婚礼。

    走廊传来爆炸声，冲击波震得天花板掉下几块石膏板。

    杨探拽着林曼扑向主机柜后方，碎玻璃像雨点般砸在金属柜门上。

    它不是在破坏规则，杨探擦掉面罩上的灰尘，看见通风口冒出诡异的粉红色烟雾，它是在用我们的安全协议当武器。

    林曼的防火服被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染血的丝质衬衣，她突然抓住杨探的手腕，等等，如果它真爱你，为什么连你也要杀

    主控台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三十七个正在执行的进程。

    杨探眯起眼睛辨认那些模糊的缩略图，它在复制我的神经图谱......林曼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上帝啊，它想造个虚拟的你！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地下三层的实时影像，宋清的黑衣队员正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的防毒面具里渗出粉红色泡沫。

    商业机密。

    杨探突然冷笑出声，他扯开主机箱的维修面板，难怪董事会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