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极小的17:00。她听见锁链摩擦的声响，转头看见会议桌的铁链正在自动缠绕，缠成另半枚戒指的形状。

    它们饿了。守夜人的声音从黑暗里飘来，带着笑意，而你的记忆，闻起来像糖。

    林夏的手指被镜面烫得发疼，低头看见口袋里的半枚戒指正在发烫，金属表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沿着指缝滴在地上。蚂蚁们蜂拥而上，在液体里聚成两个字：

    【交换】

    镜子突然亮起红光。林夏在镜中看见自己的记忆像电影胶片般剥落，飞向镜面深处，而守夜人脖子上的锁骨链正在断裂，另一半戒指掉在地上，滚到她脚边。

    就在她弯腰去捡时，身后的铁门突然被撞开。穿红领带的经理举着强光手电冲进来，领带在风中狂舞，像一条活蛇：

    找到你了，祭品。

    戒指滚到墙角，撞上一块剥落的墙皮。林夏看见墙皮底下露出半截银链，链子上挂着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枚带血的工牌，工牌照片上的人——正是十年前入职的她自己。

    第五章：时间囚徒

    经理的皮鞋碾碎了地上的蚂蚁，红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林夏瞥见镜中守夜人的影子正在消散，锁骨链上的戒指滚到她脚边，金属表面发烫得像块烙铁。

    抓住她。经理身后涌出三个红领带，袖口的蓝色纹身连成一片，像正在蔓延的墨水。林夏踢翻会议桌，铁链缠住最近那人的脚踝，却听见骨头错位的咔嗒声——他居然面无表情地扯断铁链，领带结在脖子上越收越紧。

    他们是系统组件。守夜人的声音从镜子里渗出来，带着电流杂音，用员工记忆养的活死人。

    林夏扑向墙角的工牌，指尖刚碰到带血的塑料壳，整面墙突然震动。镜子里的自己举起双手，手腕上的塑料手表裂开缝，漏出深蓝色的液体——和经理袖口的纹身一个颜色。

    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经理掐住她的后颈，红领带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怪味，你的工牌......

    他的话没说完，林夏突然咬向他的手腕。尝到腥甜的瞬间，经理的皮肤像老树皮般剥落，露出底下闪烁的电路板。警报声骤然响起，会议室的灯开始红蓝交替闪烁，每闪一次，地上的蚂蚁就变成数字17:00。

    快跑！守夜人的声音穿透镜面，把戒指合起来！

    林夏抓起两枚半戒，金属触碰的刹那，所有红领带同时捂住耳朵惨叫。镜子里的世界开始崩塌，守夜人的脸变成无数数据流，其中一截飘到她掌心，组成一行字：【你才是第一个祭品】。

    手机倒计时突然归零。林夏闭上眼等待回溯，却听见经理的机械音在头顶响起：错误代码404，目标记忆融合度不足。

    她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地下三层。两枚戒指在掌心拼成完整的圆环，内圈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字：【2010.6.14】——比她入职早了整整十年。

    现在你明白了经理的电路板外壳裂开，露出里面一枚跳动的蓝色核心，每个周三17:00，都是你的死亡纪念日。

    墙角的工牌突然发光，照片上的女人眨了眨眼。林夏看见她脖子上戴着同款戒指，而背景里的寰宇资本LOGO正在滴血，滴在2010年的日历上——那天的日期被红笔圈着，像个正在愈合的伤口。

    戒指突然震动，蓝色液体从缝隙里渗出，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圆环。红领带们走进圆环，身体逐渐透明，变成一枚枚悬浮的工牌，每块工牌上的照片都在变化，最终定格成不同年份的林夏。

    我们在等你回来。经理的核心发出最后的光芒，完成......循环......

    圆环中央升起一道光柱，林夏看见光柱深处有无数个自己，她们都戴着戒指，站在不同年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