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续
扯了扯他衣角,掌心的红蚂蚁不知何时没了赤硝粉,只沾着灯笼的竹灰,“蚂蚁说,它们再也不驮药粉了。”张小帅望着天边的鱼肚白,掌心的烫疤忽然不疼了——那里不再是火灼的痕,而是个淡淡的“人”字,像马员外最后画在他掌心的符号,像老王刀上的血,像小囡罐里的柳絮,像所有不愿被炼成“料”的人,在破网的晨光里,长出的骨头。
御药房的蚂蚁洞还在,但爬出来的蚂蚁,驮着的不再是赤硝,而是灯笼的光、百姓的笑、还有人间的烟火气。镇魂铃的青铜外壳上,“灯焚网破”的纹路渐渐淡去,却在暗格里刻下了永远的印记——不是符号,不是拼图,是个“人”字,带着血的热、火的烈、光的亮,立在所有阴谋的尽头,告诉这世道:比丹砂更红的,是人心;比权网更牢的,是人生;而比
龙鳞下的丹砂刺
一、棋子与棋手
王扒皮的锁链在晨光里晃出冷光,脚踝的血渍渗进青砖缝——那是昨夜翻墙时被瓦棱割的,此刻却比他心里的慌更实在。张小帅倚着灯笼铺的残柱,镇魂铃在掌心转得飞快,暗格里的“离火纹”蹭着炭粉,竟在他手背印出个模糊的“王”字。
“马祸案?”王扒皮舔了舔干裂的唇,盯着张小帅指尖的柳絮,“张旗校还盯着那辆撞死马员外的马车?我早说过,那是——”“意外。”张小帅打断他,指尖的柳絮落在他袖口残片上,药粉正好填满玄龟纹的缺口,“可意外里藏着的线头,总得有人拽一拽——比如你每月往慈幼院送的‘炊饼’,比如你袖口的玄龟纹,为何总沾着御药房的赤硝?”
锁链“哗啦”响了一声,王扒皮忽然笑了,笑得喉间带着血沫:“张旗校果然聪明——但聪明过了头,可是要烧着自己的。”他盯着镇魂铃暗格,那里露出半截鎏金碎片,正是皇帝那日在豹房攥着的药瓶残片,“您以为拽住了棋子,就能看见棋手?可棋手的棋盘……”他没说完,却见张小帅指尖的炭粉撒在地上,竟画出个“龙”字,龙腹下留着个刺目的缺口。
“棋盘在这儿。”张小帅用算筹敲了敲“龙”字缺口,竹棍刻着的“丹砂”二字沾着赤硝粉,“马员外的账本、老王的血布、慈幼院的蚂蚁——都是扎向龙腹的刺。你以为咱们在查小虾米,却不知从你往井台撒蚂蚁药的那天起,你的每一步,都在给咱们的刀开刃。”
王扒皮的瞳孔骤缩——眼前的年轻旗校,此刻眼里映着的不是灯笼铺的废墟,是豹房丹炉的火光。他忽然想起昨夜看见的场景:红蚂蚁驮着火星爬进御药房地道,而地道的尽头,直通皇帝常去的“离火阁”——那里供着的火德真君像,底座刻着的“寅时三刻”,正是丹炉开鼎的时辰。
“你知道为何留着你?”张小帅摸出块带血的布片,正是从王扒皮袖口扯下的玄龟龙爪纹,“因为你身上的线,能牵出内官监的炉、御药房的药、还有……”他忽然抬头,看见皇宫方向飘来的明黄幡旗,“那位总说‘炼丹是雅趣’的陛下。”
锁链“哐当”落地,王扒皮忽然扑向张小帅——不是反抗,是拽住他袖口,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柳絮:“你找死!离火阁的丹炉是……”话没说完,镇魂铃突然爆鸣,暗格里的鎏金碎片与布片龙爪纹相触,竟在地面投出完整的“龙鳞刺”影——龙鳞间插着算筹,算筹上的“丹砂”二字,正对着龙腹的“心”口。
大牛扛着锅盖盾闯进来,盾面凹痕里卡着半片御药房药单:“头儿!刘掌柜说,今儿宫里采办的赤硝又多了两箱,送药车的轮距……”他忽然看见王扒皮袖口的焦黑,还有地上的“龙”字,声音低下来,“和咱们算筹刻的‘豹房丹炉地基图’,分毫不差。”
张小帅将药单按在“龙”字缺口,药单上的御笔批红,竟和“龙”字的撇捺严丝合缝——那不是简单的“丹”字,是“龙”字少了半片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