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终端，衬衫下的肌肉绷紧。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密码，屏幕亮起幽蓝色光芒，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锐利的轮廓。

    去年到现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不得不凑近才能听清，医院更换了三批心脏支架供应商。他调出一份电子表格，全部绕过了正常招标程序。

    有什么异常吗我的视线聚焦在屏幕上，心脏怦怦直跳。

    这些支架的故障率，他点击鼠标，调出一份统计图表，红线陡然上升，比行业标准高出三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而且每一例故障患者的心率都有规律波动，正好是23次异常记录后出现终止信号。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攀上脖子，摩挲着心形吊坠光滑的表面。金属触感异常冰冷，几乎灼伤皮肤。就像有人在控制他们的心跳。

    监测显示屏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波形，扭曲、尖锐，与墙上的霉斑惊人地相似。我和陈明远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映着同样的疑惑与不安。

    可这和规则系统有什么关联我低声问，脑海中不断闪回医学院时期听到的零星传言——关于医院某些特殊研究项目的只言片语，那些在午夜咖啡馆里交换的低语，当时以为只是年轻医生们编造的都市传说。

    看这个。陈明远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像是从某个备份服务器恢复的数据。所有出事患者都参与了一个名为心律稳定研究的项目。他点击最后一页，而项目负责人是——

    白医生。那个熟悉的签名如同一把刀，刺入我的视网膜。我的胸口猛然绞痛，心跳加速到102。

    我的吊坠突然发热，几乎烫伤皮肤。这是第二次发生这种情况。第一次是在小艾病房外，当她的心跳忽然不稳时，吊坠也曾这样发烫，仿佛在警告或回应什么。

    陈明远翻到备忘录页面，纸质文件边缘已经泛黄。服从指数一栏旁边有一滴蓝色液体痕迹，像墨水般渗入纸张，形成奇异的花纹，如同某种电路图。

    这是什么我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感，顺着神经一路上行，像蛇一样缠绕我的脊椎。

    走廊上突然响起脚步声，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精确而有节奏。陈明远动作迅速地关闭文件，假装在整理档案。我强迫自己放松表情，转身面对门口。

    门被推开，一名护士探头进来，白色帽子下的眼睛闪烁着疑惑。林医生她的目光在我和陈明远之间来回扫视，赵院长正在找您。好像很急。

    心率上升到105。时间不多了。

    告诉他我马上去。我点头，面带职业微笑。护士关门离开后，我转向陈明远，声音降至耳语，储藏室，东区地下二层，那里存放退役设备。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陈明远眼中闪过警觉，他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我的脖子上，你的吊坠...在发光。

    我低头看去，吊坠确实泛着微弱的蓝光，与档案室电脑屏幕的色调如出一辙，仿佛某种共振。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动，像一只想要挣脱笼子的鸟。

    东区地下储藏室冰冷潮湿，墙壁渗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菌的气味。老旧的荧光灯管闪烁着惨白的光芒，时明时暗，发出微弱的嗡鸣，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墙上的水管结出冰冷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生锈的铁柜上，奏响单调而不安的节奏，与上面几层的心电监护仪同步，仿佛整个医院都连接在同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生命体上。

    我和陈明远戴着口罩，推着检查车，假装进行例行设备盘点。他的肩膀紧绷，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每个角落，像猎人般敏锐。

    那儿。他突然停下，下巴微抬，示意角落里一堆积满灰尘的纸箱。标签已经泛黄，依稀可见2024退役-心脏监护设备的字样。

    箱子周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