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死。她头也不回，反正明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我踉跄跟着，尾巴紧紧缠在九牧莲手腕上。三百年来我第一次感到恐惧——不是对死亡，而是对即将揭开的，关于我血脉的秘密。那个被钉在祭坛上的猫妖，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夜行者的手突然搭上我肩膀：别怕，猫咪。明天月食时，你会知道为什么蝙蝠军对你这么感兴趣。

    他的掌心很暖，但我分明看到，月光下他的影子长出了鳞片。

    第三章

    地下河的秘密

    子时的南京像被泼了墨，路灯在雾气中晕成模糊的光斑。我蹲在老门东的牌坊上，尾巴不安地扫着瓦片。说好子时见面，夜行者已经迟到了十三分钟——猫对时间的概念向来精准。

    等急了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我差点从屋顶滚下去。

    夜行者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风衣下摆滴着水。月光下，他的影子比正常人长出一截，末端分叉成蛇信形状。我眯起眼，假装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你湿透了。我嗅了嗅空气，秦淮河的水鬼味道。

    他嘴角抽了抽：食尸鬼在河堤设了埋伏。说着抛来一件黑色紧身衣，换上，我们要走水路。

    衣服材质像第二层皮肤，胸口绣着暗纹——缠绕镇魂钉的猫与蛇。我抖开衣服时，夜行者突然转身，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害羞我故意慢吞吞地解扣子，三百岁的猫什么没见过

    三百岁的猫崽子。他背对着我冷笑，你连自己血脉的十分之一都没觉醒。

    这句话让我系腰带的手顿了顿。自从碰到那根镇魂钉，梦里总出现被钉在祭坛上的黑猫。她的眼睛和我一样是琥珀色，右耳缺了个小角——和我化形时幻想的形象分毫不差。

    走。夜行者没给我追问的机会，纵身跃入巷子阴影。我紧随其后，肉垫落地无声。七拐八拐后，他在一口古井前停下。

    井沿的青苔上有新鲜刮痕，像是最近常有人进出。夜行者敲击三下井壁，某块砖石突然凹陷，露出幽蓝的符文。

    拉着我。他伸出手，水下呼吸术只能维持二十分钟。

    我抓住他手腕的瞬间，他拽着我跳进井里。下坠时我本能地亮出爪子，在他手臂上留下四道血痕。入水刹那，气泡裹住我们，形成透明薄膜。

    秦淮地下河比想象的广阔。浑浊的水流中漂浮着奇异的光点，照亮沉底的青花瓷碎片和锈蚀刀剑。几条鱼从我们身边游过，鳞片上刻着微型符咒。

    灵力标记。夜行者传音入密，九牧莲的侦察兵。

    拐过一道弯后，河底突然出现巨大的青铜门。门环是两条衔尾蛇，蛇眼镶嵌着血红色宝石。夜行者割破手指，将血滴在蛇眼上。

    门开时，我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忘记划水——整座倒置的城池悬浮在水中，飞檐翘角上挂着发光水母代替灯笼。最中央的宫殿前，九牧莲倚着汉白玉栏杆，蝴蝶刀正抵在一个光头男人的咽喉上。

    来得正好。她头也不抬，刚抓到只蝙蝠崽子。

    光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尖牙：勒克大人向您问好。话音未落，他的皮肤突然皲裂，无数黑蝙蝠从体内爆出。九牧莲双刀舞成银网，但仍有几只漏网之蝠撞上了宫殿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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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一声，整座水下宫殿震颤起来。夜行者猛地把我推向一旁，自己却被崩落的石梁砸中后背。我看到他嘴角溢出血丝，颜色暗得发紫。

    阵法启动了！九牧莲的声音穿透混乱，半凡，快去看你家的钉子！

    夜行者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记住，明朝那根钉着你的...

    他的话被又一阵爆炸打断。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裹着我冲向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