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漩涡。最后一瞥中，我看到夜行者的风衣在水中展开，像极了蛇类展开的颈膜。

    我在自家奶茶店后门的水洼里醒来。天刚蒙蒙亮，早起的麻雀在屋檐上跳来跳去。浑身湿透的我踉跄起身，发现指甲缝里嵌着蓝色鳞片——夜行者的血。

    店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闪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到三个穿蝙蝠袍的人正在翻箱倒柜。为首的女人手持罗盘，指针直指收银台下方。

    找到了！她掀开地砖，露出那根镇魂钉，三百年的猫妖魂钉，足够当阵眼...

    我撞破窗户扑进去时，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女人反应极快，袖中甩出银线缠住我的手腕。线刃割进皮肉，但我顾不上疼，一爪拍向她的罗盘。

    萨兰大人会喜欢你这样的野猫。她舔着被我抓伤的脸颊，特别是...咦

    她的视线突然凝固在我的耳朵上。我这才发现化形术失效了，右耳缺角的猫耳完全暴露。

    原来是你！女人狂笑起来，勒克大人找了三百年...

    我一脚踹向她膝盖，趁她踉跄时抢过镇魂钉。钉子入手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黑衣术士的咒语，血池沸腾的气泡，还有...夜行者穿着明朝服饰，将另一根钉子钉进祭坛。

    半凡！小林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抱着课本，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需要帮、帮忙吗

    三个蝙蝠袍人立刻转向他。我想喊他快跑，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女人袖中银线毒蛇般射向小林——

    身体先于思维行动。我扑过去推开小林，银线贯穿肩膀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温热的血顺着镇魂钉滴落，钉子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不！女人惊恐后退，它认主了！

    红光中，我看到了完整的真相：三百年前那场祭祀，被钉在祭坛上的是我母亲。夜行者——那时的他叫玄螭——是奉命行刑的蛇妖。而勒克，是主持仪式的蝙蝠军首领。

    他们想用九根镇魂钉锁住南京龙脉，却没想到我母亲临死前将妖丹渡给了腹中的我。我是活着的第九根钉子，也是唯一能拔出其他钉子的人。

    半凡...小林颤抖的手按住我流血的肩膀，你、你的眼睛...

    我这才注意到视野变成了血红色。体内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每一滴血都在沸腾。蝙蝠袍女人转身要逃，我抬手虚抓——她的脖子瞬间出现五道血痕，就像被无形的猫爪撕开。

    告诉勒克。我捏碎手中的镇魂钉，他的死期是今天月全食。

    女人化作蝙蝠仓皇飞走时，小林已经吓瘫在地。我蹲下与他平视，犹豫要不要消除他的记忆。

    太、太酷了...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你真的是猫娘！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愣了两秒，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伤口都渗出血。这就是人类，永远能给你惊喜。

    帮我个忙。我撕下染血的衣袖包扎伤口，去灵幻镇找九牧莲，告诉她...

    店门风铃突然疯狂作响。我转头看去，晨雾中站着浑身是血的夜行者，他的影子已经变成了完整的巨蛇形态。

    没时间了。他咳出一口黑血，勒克启动了八钉共鸣，月全食提前了。

    我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发现他胸口插着半截银线——和袭击我的同款，但浸透了蛇毒。

    为什么救我我盯着他明朝记忆里的那张脸，你明明参与过...

    因为愧疚是最毒的锁链。他苦笑着摸上我缺角的右耳，你母亲给我下了同命咒，你死我死...但我现在觉得，这样也不错。

    小林突然举起手机：那个...刚收到新闻推送，新街口地面裂开了条缝，有人拍到下面有...发光的东西

    我和夜行者对视一眼，同时骂了句脏话。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