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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盆里堆放着成串的荔枝。宋荔汐正弯腰在水池边洗手,水流冲过她骨节分明的手腕,带走沾在上面的浅黄色草汁和果柄碎屑。旁边那个穿着洗得发白、布满细小破洞汗衫的三叔公,正佝偻着腰,小心地将剥下的枝叶分类丢进另一个专门装有机垃圾的大筐中。

    院角那几棵叶子宽大的芭蕉树下,拴着一条体形精悍的黄色土狗,此刻它正闭着眼睛酣睡,肚皮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完全不在意我这个不久前在同一个院子里如受刑般狼狈的闯入者。

    两人几乎同时抬眼看了过来。三叔公的目光依旧是那种见惯了风霜的平静无波,像浑浊的老井水。宋荔汐则直起了腰,抬手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细小汗珠,那双清亮的眼睛看向我时,像一束精准聚焦的探照灯。

    卖完了她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带着点淡淡的、被午后炎热和劳动双重压缩过的沙哑。我甚至能看见她眼睑下方的皮肤透出一点睡眠不足的淡淡青色痕迹,嘴唇也因为燥热显得有些干燥。

    嗯,卖完了。一共……十三斤六两多点的果子。我喉头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发紧,走上前,将那个缠绕着透明胶带的零钱袋递到她面前。薄薄的一卷零钱,边缘已经被我的掌心汗湿得有些发软。

    她没有立刻去接。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手背和指缝间干涸后变得暗黄发黏的汁液痕迹,如同审视一份奇怪的标本。

    手,她突兀地问,下巴微微抬了一下指向我的手,怎么回事

    我一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除了些许灰尘污渍和果汁残留,并无异常。

    果子……现剥她又追问了一句,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我不确定是否是讶异的波动。

    嗯,我老实回答,嗓子有点哑,刚开始好些人不放心,怕不够新鲜。剥一个,他们尝了才肯买。

    我本以为会听到她费什么事之类的抱怨,或是净瞎耽误工夫的奚落。可宋荔汐沉默了。她那带着疲惫青色的眼睫垂了下去,长长的阴影覆盖住眼底的神色,像是在思考什么。院子里的空气凝滞了片刻,只有水龙头里细流持续的哗啦声,以及角落黄狗轻微的鼾声。

    过了几秒,她抬起眼,目光恢复了那种几乎不近人情的审视。她没有接那钱袋,反而用带着水珠、有些凉意的指尖飞快地拨开我的手,径直抽走了我塞在裤兜边缘那本用来记账的软面小抄本。那是一个用了很久、封面起毛、边角都卷起来的本子。

    她动作麻利地翻开,翻到最新的那一页。那是我早上记的账——每个荔枝买家的斤两、价格,写得清清楚楚,有些地方还有计算过程的小小字迹。她皱着眉,手指划过上面一个个数字,指尖划得很快,带着一种惯常计算时才有的、不容置疑的干脆利落。

    十四斤。她突然开口,不是疑问,是陈述句,带着冷硬的确认。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辩解:不是……我……

    筐皮重八两。她打断我,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像一柄小锤敲在石板上,去掉皮,净重就是十四斤整。

    她锐利的眼睛抬起,对上我有些慌乱的视线,这都算不对

    没等我张口,她又冷冷地丢过来一句:钱袋里按十四斤清点过了收钱的时候核对清楚了

    核…核对过两遍的……

    她那种近乎本能的尖锐不信任让我再次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宋荔汐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掂量了一下那卷零钱,感受着手感,又抬眼看了看我布满红丝的眼睛和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狼狈样子,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东西,快得抓不住。她最终没再计较那账本和斤两的细微差错。

    还行,她最后总结道,算是给这场赎罪第一天定下了结论,依旧冷冰冰的,没蠢到家。

    她随手把那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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