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料手套甩给她,矫情病犯了就直说,我一个人也能干。林夏咬着牙接过手套,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粗糙的掌心——那里布满新磨出的水泡。
雨水混着泥浆溅在裤腿上,林夏笨拙地拉扯防水布,好几次被田埂绊倒。陆野突然按住她肩膀,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笨死了,得顺着风向压边。他身上蒸腾的热气与冰冷的雨水形成鲜明对比,林夏心脏狂跳,几乎听不见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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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块防水布固定好时,林夏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却撞见陆野低头盯着她,目光扫过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又移到她被草叶划破的手腕。还能走吗他声音难得放软,林夏还没回答,他已经抓起她的行李箱,别磨蹭,雨要下大了。
回宿舍的路上,林夏踩着积水跟在他身后。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又分开。陆野突然停住,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丢给她:处理一下伤口。不等她道谢,又大步往前走去。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扑面而来。林夏看着陆野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床边,转身时带起一阵潮湿的风。早点睡,明天五点下地。他顿了顿,还有......
什么
陆野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没什么。转身消失在雨幕中。林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的创可贴,窗外的雷声依旧轰鸣,却不再那么令人心慌。
4
往昔回忆
凌晨四点,闹钟刺耳的铃声撕裂了静谧的黑暗。林夏摸索着关掉手机,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床铺上,映出陆野临走前放在她枕边的手电筒——外壳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她裹着薄毯坐起身,目光不经意扫过床头的迷彩水壶,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大学时,陆野总爱把这个水壶塞满冰镇酸梅汤,骑着二手自行车穿过半座城送到她的宿舍楼下。那时他总说:我们林大小姐这么怕热,我不得当专属移动冰箱
换衣间里,林夏对着镜子系围裙时,指尖又触到夹层里的草莓图案。那天陆野举着同款围裙在厨房手舞足蹈,非要她穿上配合拍照,说要发朋友圈宣誓主权。等我们老了,就开个小饭馆,我炒菜,你算账,绝对比米其林还火。他说话时眼里的光,和此刻窗外即将破晓的朝阳一样炽热。
田间的露水还挂在稻叶上,林夏跟着陆野学习插秧。他弯腰示范时,后颈露出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大三那年她发高烧,他背着她往医院狂奔时,被路边的铁栏杆刮伤的。当时她迷迷糊糊地摸着伤口问疼不疼,他却笑着说:你病好了,我浑身都甜。
手再往下两公分。陆野突然的声音惊得她一颤,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尖调整着秧苗的角度。林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记忆里那个抱着她在图书馆打盹的少年气息重叠。
休息时,陆野递来一个洗净的番茄,鲜红的果肉还滴着水珠。尝尝,他倚着田埂坐下,喉结滚动着喝了口水,我种的。林夏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恍惚间又回到他们第一次约会的甜品店,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着草莓蛋糕,说怕她被奶油沾到嘴角。
夕阳西下时,林夏蹲在溪边洗手,发现陆野的工作服袖口磨出了毛边。这让她想起分手前那个雨夜,他站在她家楼下,衬衫被雨水浸透,固执地说:林夏,我们再试试好不好而她却隔着玻璃窗,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夜幕降临时,林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隔壁传来陆野均匀的呼吸声,混着窗外的虫鸣,将她拽进更深的回忆漩涡。床头的水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他当年往她手里塞的那杯酸梅汤,明明酸涩,却让人忍不住一饮而尽。
5
合作劳动
晨光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