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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子慢慢滑坐在地上,子弹壳口琴硌得胸口生疼。王婆子抹着眼泪往她手里塞了块麦芽糖:丫头,吃点儿甜的......

    糖在舌尖化开,却比黄连还苦。华子突然问:我原来叫什么名字

    两位老人僵住了。夜风卷着雪粒拍打窗纸,像无数细小的叹息。

    1975年夏收,十二岁的华子已经能扛起八十斤的谷袋。村里人都叫她铁姑娘,却没人知道她半夜躲在被窝里,对着子弹壳口琴偷偷掉眼泪。

    张家丫头!刘老师举着报纸跑来,公社要分知青来啦!

    华子头也不抬地磨镰刀:关我啥事。

    听说有东北来的!刘老师压低声音,你不想打听......

    镰刀当啷掉在地上。华子弯腰去捡,却看见自己颤抖的手指上全是细小的伤疤——这是张家丫头的双手,不是记忆中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的手。

    刘老师......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帮我看看,报纸上......有没有姓陈的......

    老师展开报纸,摇头:名单没写全。她突然指着照片,不过这个戴眼镜的,看着像干部......

    华子死死盯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直到眼睛发酸。不是父亲,父亲不戴眼镜。她转身就走,却被刘老师拽住。

    丫头,老师往她手心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我托人从省城带的......铁路事故的报道......

    华子躲在谷仓里展开报纸。1973年4月5日,泰安段山体滑坡,三节车厢坠河......失踪人员名单最后有个模糊的陈字,后面被水渍晕开了。

    爸......她把报纸贴在胸口,泪水打湿了泛黄的纸页。远处传来张大山的呼唤,她抹了把脸,把报纸藏进贴身的衣袋。

    那天夜里,华子做了个梦。梦见父亲站在河边,浑身湿透地对她喊:华子,爸爸找不着你了......她想跑过去,却看见军哥站在另一边,手里拿着褪色的红头绳。

    醒来时,月光把子弹壳口琴照得发亮。华子轻轻把它贴在脸颊,金属早已被焐热,像一滴不会干的泪。

    3.....知青进村....

    1975年7月,知了的叫声撕扯着燥热的空气。华子蹲在溪边磨镰刀,水面上映出她汗湿的短发和晒得发红的脸颊。

    张家丫头!生产队长老赵的大嗓门震得树梢一颤,快去村口!知青到了!

    镰刀当啷掉进水里。华子慢吞吞地捞起来:关我啥事

    嘿!你这丫头!老赵急得跺脚,公社说要热烈欢迎!

    华子甩甩手上的水珠,子弹壳口琴在领口一晃一晃。三年来,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村里人喊她铁姑娘,却始终不习惯那些投向张家捡的娃的怜悯目光。

    村口老槐树下已经围满了人。孩子们举着纸红旗,妇女们挎着装满山枣的篮子。华子靠在最外围的碾盘上,冷眼瞧着那辆摇摇晃晃开来的拖拉机。

    同志们辛苦了!公社书记抢上前握手,我代表红旗公社......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率先跳下车,然后是扎麻花辫的姑娘,接着是个瘦得像竹竿的......华子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最后那个身影上。

    高个少年逆光站着,白衬衫被风鼓起,像面孤独的帆。他弯腰扶一位晕车的老乡时,腕间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红头绳。

    华子的心脏狠狠撞向肋骨。她下意识攥住胸前的子弹壳口琴,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我叫陈建军。少年的声音穿过嘈杂人群,来自东北第七机械厂的一群少年。

    军哥!这破地方连电都没有!眼镜知青踢翻板凳,早知道让我爸......

    刘卫东!军哥厉声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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