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像已经连出声回应的精神都再无半点,只是直直盯着我,干裂的唇动了动,声音轻微,我却清楚地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我从没后悔。”
原来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并非我爱你。
从几千个日夜前的初见,走到几万个日夜之后的将来,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教人爱得这样悬心牵肠,世界上最坚强也是最软弱的傻瓜,最温柔也是最残忍的爱人,最成功也是最失败的赌徒。
“我知道……”我怔然微笑,“我也是一样。”
我用双手合拢扣住他的手心,垂下头轻轻触碰他失温发冷的唇,“所以你要是累的撑不住,就暂时睡一会儿,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回家……”
他伸过来回触我的手保持着抓握的动作,却脱力地缓缓垂搭下去,胸膛间的起伏渐趋微弱。
可怕的窒息感像一只冰凉的手的掐挤着呼吸道与肺叶教人呼吸困难。
“腹压降低,血氧饱和度低于安全值。”
医生们动作利落地将我拉开,给他上了除颤仪。
“产夫的血液回心量增大,有急性心衰的症状,准备转移至急症室抢救。”
所有入耳的话音都显得过分冰冷刺骨。
监测仪器发出的鸣叫声和耳蜗的腔室发出晕眩的共振。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关上时,我双腿发颤地倒靠在门边,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Chapter
25
晚星
祁苏雅因为蓄谋伤人未遂的指控而被警方带走问讯的事,我是两日后才听说的,检方各项证据充分确凿,不日就将面临刑事指控。
同时被搜检出来的还有大量药物,其中甚至包括大剂量的垂体后叶素类刺激流产宫缩的药剂,心思昭然若揭。
据说被带走前她穿着十数年前嫁进言家时的那身古董旗袍礼裙端端坐在庄园里品茶,招待外客时温雅有礼的模样简直不像个蓄谋杀人的嫌犯。
与之相对轰动一时的是言氏集团董事会与祁苏雅夫妻二人割席的消息,这场风雨汹汹的权力内斗以执行董事的卸任失势画上终点,业内一阵动荡,集团放出的消息是年事已高,退居二线以享天伦,但并不足以平息外界风声。
消息传播之广甚至惊动了言川的外祖父,那位已经退隐在南法昂布角庄园度晚年,久不问世事的言家老爷子。只是听家务秘书汇报了大略,年逾八十的老人家急火攻心差些晕过去,不日便要返回国内。
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埋在身侧,我大约也能猜到言川想要了结的旧事,言氏运作多年,内部倾轧盘根错节,但凡言川在生产中发生任何意外,这个庞然大物都有可能化为血盆大口将我和孩子这两个众矢之的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首当其冲就是祁苏雅那一方,她想要入主言氏的野心早已膨胀到可怕的地步,只是上头有言川压着,董事会又对她的来路颇有微词才没能如愿,无法促成与姜家的联姻她耿耿于怀,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法定和血缘意义上正统的继承人,比任何理由都足以扰乱她多年的筹谋。
那时候言川一遍遍要求我将孩子带在身边,甚至顾不上强弩之末的身体走上险招,大动刀戈打通董事,收拢言氏内部的决策权,将他们逐出谈判桌,这法子无异于斩人双翼,切断了祁苏雅的最后一丝妄想。
彻底无缘从言氏分一杯羹,多少年的经营终究毁于一旦,这女人外在看着依旧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腐朽如败絮,趁着言川心力交瘁分身乏术的机会,撕破脸皮走上了鱼死网破的极端路子。
她自以为抓住人七寸万无一失,却没料到这才是正中下怀,步入了示弱引虚以身为局的陷阱,输得一败涂地。
走之前她提出的最后要求是希望见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