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我刚刚那小宇宙爆发又啃又咬如狼似虎的架势,活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现在想起来都一阵心惊。
“那今天可算给你见识到了我的本性,有没有被吓到?”
他嘴角撇了下,语气辛辣地评点:“你那色欲熏心的本质我是第一回见识?技术烂到家了。”
这种爽完不认账的行径必须予以强烈谴责,我义正言辞地反驳他:“这你可就搞错了,我从前再怎么色欲熏心也不至于做得这么……这次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了半天我也没实在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编出一个说辞,“这是VIP级别的付费体验,只面对特定对象开放。”
言川恹倦地闭上眼,好像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是……你只是对我特别能下狠手。”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有经验的人都说:爱是个借口,它带自毁倾向的浓烈尤其是。人们借它来感觉喜悦、悲伤、愤怒、绝望等诸多情绪,但需要的并不是它本身。
它也像某种托词,打着“我爱你”的旗号,人们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付出、索取、占有,然后潇洒悲壮地轻轻转身放弃。
因为它的存在,就连伤害也添上了一种师出有名的“浪漫”色彩。
我无法辩解,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言川双目紧闭,埋下头掩唇低咳了数下,脸色白如金纸,不稳的呼吸声时轻时重。
我忽而想起池景从前提醒过,说是等到月份大了,平躺容易压迫下腔静脉,于是揽着他侧过身子,动手一点点解开他睡袍的襟口,他气息陡然一乱,浑身立刻紧绷僵硬起来。
“嘘,让我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事,”我轻声说,取过软枕替他垫好,清清嗓子,“我们这种人性化服务,收了钱,售后总得做好是不是?”
言川冷嗤一声,翻过身松开挡着的手,已经近八个月的肚子袒露出来,腰侧布了不少勒出来的淤痕,痕迹不浅,青紫色到现在都没消退,可见当时束缚之紧迫,“你之前在外头的时候都是束着他的?”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眉心紧皱,“这么大月份了,不要总束着他,很伤身体。”
“然后人尽皆知,我被人弄大了肚子,孩子妈妈却满脑子只想着一走了之?”他掀了掀眼皮,阴阳怪调地哼笑,“也不对,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可能是随便哪个无关人……”
一句话的仇让他记了这么久,我理亏地捂了他的嘴,“他都听着呢,不准瞎说八道,”另一只手在他绷得发紧的腹底不轻不重地抚揉打转。
孩子这段日子发育得太快,将腹下撑出几道浅红色的纹路,不深,不过就言川对形象的介意程度来看,我肯定他最近连镜子都不乐意照,也难怪先前扒他衣服的时候抗拒成那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这个孩子,是真的想要好好生下他吗?”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这重要吗?”
“这很重要,”我认真地点头,“他是你的孩子,在你的身体里,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言川将脸转过去,留给我半张绷紧沉凝的侧面:“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们之间毫无关联,所以你在离开的时候总是可以走得干干脆脆吗?”
我凝起眉,对于他这个理解方式一时无言以对。
“是,你多潇洒,”他额头上又渗出了一片汗,轻轻扯了扯嘴角,“每次都可以抛得一干二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要你从一开始就做绝一点,悄无声息扼杀他的存在,我们都来去自由没有纠结的必要,你又为什么没有做到?”我说,几乎是以一种极度漠然的口吻。
言川捂着腹部倒在高支棉的软垫上,脸色几乎立刻变得煞白。
“你说得清吗?”我枕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