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压时发出的声响。

    那把没有拉开保险栓的枪被随意丢在一边。

    他低头在况鹭的脸颊上不住地亲吻着，像是在索求一点点温暖。

    “我爱你，但我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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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他的况鹭可真漂亮】

    况鹭长期处在一种昏迷状态，意识昏沉，靳司阳那一掌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换做居案使出全力那么打，力道真的能把人颈骨给劈裂。

    屋里没有亮灯，床帘将唯一可以透光的地方遮的严严实实。

    他勉力睁开眼，脖颈处的疼痛根本无法忽视，他下意识想伸手去碰，可耳边的铁链声响让他的理智稍微回归了些。

    转过头，眯起眼盯了两秒才在黑暗中看清自己右手上坠着一条细长的银色链子，链子就拷在床头，他的活动范围甚至没法离开床。

    况鹭猛地起身，眩晕感瞬间袭来，本就不清晰的视野更是模糊的只剩灰败色块，他扶着床干呕两下，但昏迷期间什么都没吃，这会儿自然也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爬起来闭了会儿眼，接着去摸手上那条链子，不管是在床头磕还是用牙咬，那条链子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

    慢慢地，他安静下来，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得到他的喘息。

    可两秒后，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很细微，很不起眼，只有在吸气的那瞬间才能听到一丝端倪，这声音若有若无地散在空气里，几乎要与他的呼吸声融在一起。

    但就在两道呼吸几乎要缠上的同步瞬间，况鹭猛地转过身，他看到了床边的椅子，以及自始至终都安静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的人。

    “不用白费力气了，解不开的。”

    靳司阳在黑暗中坐着，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他像是舞台下的观众，沉默地看着独属于他的表演，直到这一刻才终于迈上了舞台。

    他的声音让况鹭的心瞬间降至冰点，“你想做什么？”

    靳司阳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俯视着况鹭，他一腿跪在床上，况鹭清晰的感觉到旁边陷下去一块。

    他伸手想摸况鹭的脸，被躲开了，呆在半空的手一怔，接着用力拽住了况鹭的头发将他的脸硬生生扳了过来。

    “我想杀了你，况鹭。”

    “那你来试试。”

    哪怕看不清面容，单听声音都能听出来靳司阳嗓音里压着的恨意和冷漠，靳司阳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那力道简直是要把他生生扼死在怀里，窒息感瞬间剥夺了他所有感官，只剩下无法摆脱的痛苦。

    靳司阳冷眼看着况鹭无力的挣扎。

    他的况鹭可真漂亮，像一朵干净又妖艳的花，只是这朵花现在正在他手里极速衰败枯萎。

    况鹭以为靳司阳不会杀他，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靳司阳是会掐死自己的，就在他放弃挣扎的前一刻，靳司阳松开了手，然后一把把他拖下床，手上的链子没有那么长，一下勒住他手腕绷得紧紧的。

    况鹭左手吊在半空，控制不住地弯腰剧烈地咳嗽着。

    靳司阳让他跪在地上，说，“这是我爸坟墓的方向，你跪着吧。”

    况鹭想起身，但靳司阳压得紧，后颈的眩晕感让他身体使不上劲，无法挣动分毫。

    “你到底是恨我，”况鹭声音虚弱，“还是恨你自己。”

    靳司阳没有说话。

    况鹭的声音带了讥讽的笑意，“如果你真想为你父亲报仇，你应该杀了我。”

    靳司阳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的况鹭知道自己舍不得杀他，所以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