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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尘因就见即墨浔寒着的一张脸立即恢复了温和神情,主动过去,牵了对方的手,低声问:“怎么过来了?朕不是让你歇一歇。”

    裴妃娘娘神情温柔,笑了笑:“臣妾已觉得好多了,……陛下既来拜祭母后,臣妾怎能不来?”

    说罢,也前往祭拜了孝肃皇后。

    即墨浔在旁,唇角似勾出了星点弧度,又似在沉思什么。

    尘因自知已没有了他说话的份,乖乖闭嘴,眼观鼻鼻观心地侍立在旁,却忽然听到裴妃娘娘轻声说:“陛下,往生殿似乎需要修缮了。”

    即墨浔应了一声:“朕回去让人拨款。”

    稚陵是瞧见萧贵妃灵牌受了潮,压根没想到这提议正中尘因和尚的下怀。

    尘因和尚连忙感恩戴德地谢了恩典。

    稚陵左右再看,却不见旁人牌位,这一整条长案上,孤零零只供奉了萧贵妃一人。

    她悄悄看向即墨浔,暗自想着,大约在他心中,别人不配与萧贵妃在一处受香火祭祀,哪怕是先帝。

    说起来,即墨浔跟这法相寺有番过节。

    当年那个在他出生之后,铁口直断他将来要做鳏夫的尘芥和尚,还说了前半句,此子将来必有大作为。

    先帝本不喜欢萧贵妃,萧贵妃出身高贵,母族是荆楚世家,而先帝最爱的皇后家世则弗如远甚了。皇后生了儿子,先帝立即将这儿子立为太子,捧在掌心里宠爱非常。

    然而,那年意外跟萧贵妃生下即墨浔后,法相寺的尘芥和尚偏偏预言说,这孩子未来有“大作为”。

    皇子的大作为,自叫人怀疑他将来要坐上皇位。

    先帝始终忌惮这句尚未应验的谶语,认为乃是太子的威胁,加之萧贵妃母家势力庞大,不得不说确有此可能,最后先帝决定,在即墨浔八岁时,赶他去了怀泽,离上京城十万八千里远,以此确保太子将来顺利继承皇位。

    这一遭,叫年幼的即墨浔不得不与母亲分离,萧贵妃不久便病逝在了西园,天人永隔。

    现如今即墨浔当真夺了大位,那尘芥和尚的前半句预言,可谓一语成谶。

    但如今他已圆寂。

    遥想几年前,即墨浔杀回上京城,杀出一片尸山血海时,正也是春天,惊雷滚滚的数个暴雨夜。

    她那时被安置在了馆舍里,惴惴了数日,只知馆舍外是一片腥风血雨,依照他的叮嘱,绝不踏出馆舍半步。

    那一夜,雨势瓢泼,他浑身血色,在滚滚雷声里,踉跄踏进馆舍昏昏烛光里。鲜血和雨水交织,渗透金甲的每一处沟壑缝隙。随他踏进屋中,血的腥气极快蔓延开,将她这屋中淡淡的兰草香一下子覆盖住。

    他一臂挎着他的银枪,枪上血迹斑斑;另一臂提着一只明黄色衣袍做的包裹,渗着浓艳的血。他俊美的眉眼稍抬,哑声笑问她:“稚陵,你猜这是什么?”

    雨水浇透了他,乌黑发缕缠在苍白脸上,那双黑沉沉的狭长眼睛,疲惫到了极点,却强睁着,甚至眼中含着点得意的笑。

    她知道他一直血战,现在能回到馆舍见她,必然是事成。

    可当她见他几乎是支持不住地踉跄了一下,还是不免心头后怕,若是不成,谋逆便是死罪。

    她连忙扶着他坐下。

    金甲碰出泠泠声响,他浑身冰冷,身量挺拔,她使尽了力气才扶得住他,好容易坐下来,低头只见殷红的血从门口一直蜿蜒到她脚下。

    不知是谁的血。

    对于他这一问,她摇摇头,心里却有了些猜测。大约是他很讨厌的他那个太子兄长的人头。

    他顿了顿,分明极其高兴,正要打开那包裹给她看,想了想,动作暂停,说:“算了,你见到了,晚上要做噩梦。”

    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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