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大方承认,丁盏却也还是暗暗地不高兴,甚至比之前更加不高兴了,把被子一卷,背过去呼呼大睡。
李延霸隐忍道:“你不讲信用。”
“对的,我就是不讲信用。反正你现在也拿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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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好花容易落
聂旦已死,聂氏就像一头待宰的肥猪,被一把剔骨刀捅进心脏,顺着筋骨大卸八块,李延霸盘踞其上,撕咬下了一块最大最肥美的血肉,吸取了充足的养分。
此一时彼一时,他面前所有障碍已经被消除了,不再需要看人的脸色,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哪怕是方自儒,内心再不忿,也要笑脸相迎,忌惮他三分。
何等的春风得意,何等的八面威风,放眼整个泗南,再也没人敢来触他的霉头,可以说是人恶鬼不缠。
这场厮杀,甚至比他筹备得还要提早了两个月,如果不是聂旦自找死路,或许还要硬碰硬一番。
而现在,这座高山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
外面的事是办成了,可是,他家庭里的麻烦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这天早上,丁盏坐在床边伺候他吃完早饭,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好像欲言又止。
李延霸有种不妙的预感,脸上还是笑道:“怎么了,心肝肝。”
丁盏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李延霸,我跟你讲一件事,你听了不要怪我。”
原来在他重伤昏迷的时候,老太君就已经病倒了。
当时,阿顺这样跟老太君交代:少爷有急事要赶去隔壁的潮镇一趟。刚打头,老太君还没往心里去,过了两天,她半夜起来时,突然感到心脏突突地跳,像有粒玻璃弹珠在胸腔里上上下下地弹了一整晚,早上请了大夫,又看不出有什么病。
祖孙血脉相系,她想一定是孙崽遇到了什么危险。平常李延霸离家两三天,怕奶奶不放心,都要跟她特地说一句,她不相信这次出远门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可他们什么都不说,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当然就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情况想。
或许是因为思虑过重,老太君一整天都心悸心慌,舌苔发黄,嘴里苦,吃什么都没味道,连白开水也吃得少,慢慢的就卧床不能起来了。
阿顺认为老太君的病情还有待观察,现在告诉少爷,少爷一定要操心,会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但丁盏觉得李延霸是该知道了,为了这件事还跟阿顺起了一些争执。
不过,这里不是他做主,等伤势稍微好些了,大家商量过后,才决定告诉李延霸。
“怎么不早跟我讲?”李延霸皱起眉头,拔了手臂上的针,掀了被子就要回去。
“别乱动!”丁盏看他的伤还是很严重,忍不住低呼出声。
关心则乱,看来阿顺他们说的还是有道理,他低估了李延霸对奶奶的亲情。
李延霸扯掉绕过脖子的纱布,撕不开的就用牙咬,丁盏看在眼里都要急哭了,训斥道:“不行,你不要这么激动……”
他当然会激动,奶奶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真的要出了什么事,简直不堪设想。
李延霸身上明晃晃的几个窟窿眼,稍微动作几下,就随着血流的涌动一阵阵抽痛,像有火在灼烧。他扯开最后一层纱布,带起粘连的血肉,痛得呲牙咧嘴,身上冷汗涔涔,靠在床边休息了一会,用单手在左胳膊上重新包扎了几圈,遮住那个伤口。
“你慢点!”丁盏连忙用小刀切了点金疮药,给他抹在肩膀后面,再重新帮他缠好了纱布,换了种系法,穿好衣服就看不见的。他抱住赤身裸体的李延霸,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哄道:“别急,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