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洗了还没干。”

    其实是上个月洗破了。

    但她不会说。

    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林栖月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正把周婶塞给她的茶叶蛋悄悄掰碎，混在粥里小口吞咽。

    前排女生们聚在一起分享进口巧克力，甜腻的香气飘过来，她捏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低头在笔记本上默写昨晚背的英语单词。

    忽然有人叩响了她旁边的玻璃窗。

    “同学，能帮忙开下门吗？”

    清亮的少年音穿透玻璃，像一捧阳光猝不及防泼进阴郁的秋日。

    林栖月抬头时，正撞上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

    窗外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却不好好系扣子，露出里面的纯黑卫衣。

    头发像是刚被风吹乱，有几绺翘在额前，反而衬得眉眼愈发鲜活。

    他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笑起来时左侧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在摇尾巴。

    是江见野。

    即便林栖月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听过这个名字。

    校篮球队主力，月考永远在前三名的位置，据说父亲是某上市公司董事。

    最惹人议论的是他那张脸——论坛里偷拍的照片下总有人留言：“怎么会有人同时像萨摩耶和小狼狗啊！”

    此刻这只“萨摩耶”正把掌心贴在玻璃上，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雾：“同学？

    同学？”

    林栖月这才发现后门被值日生锁上了。

    她起身开门时，江见野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晨风一起涌进来。

    他怀里抱着篮球，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多谢救命之恩！”

    他夸张地抱拳，目光扫过她桌上的粥碗，“你在吃早餐？

    这个点食堂早没了吧？”

    林栖月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回座位。

    前排传